平康帝沉吟道:“所谓太子吞没赈银一事本就是子虚乌有,甄家已经招认,这事是当年甄家所为。”
赈银的确是被吞了,不过吞的人不是太子,而是甄家人。
“不!”其中一年纪老迈的老翁激动道:“圣上,这事必定与太子有关!当年那堤防不是决堤,是被人毁掉的啊!”
平康帝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回圣上!”老翁连忙道:“当年决堤的堤防就在咱们镇旁,老朽日日都会去巡视一番,就是怕有个什么,老朽记得很清楚,堤防决堤的前日,老朽亲自去瞧过,堤防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那会突然决堤!?况且要是决堤,也不可能一瞬间被淹没了镇子,这堤防是被人毁掉的。”
不只是老翁,好些人也你一口、我一口的解释着,他们那小镇也算是富庶,大伙手里有了点闲钱,自然会把镇旁的堤防好生加固,说起来,县里旁的村落都曾发生过决堤之事,也就只有他们镇旁的那一段不曾决堤。
这几十年来都不曾出过问题,就那一日出了决堤之事。
老翁泣道:“老朽留得残躯,灾后也曾去瞧过,老朽守堤守了大半辈子了,那堤防什么样子老朽记得清清楚楚的,老朽瞧的明白,那堤防是被人为毁去的啊!”
毁堤、贪银,这两件事情配合的天衣无缝,要说这里头没鬼,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平康帝脸色微沉,“即有此事,你怎么不报告当地官员?”
平康帝这话一出,老翁哭的更厉害了,还是一旁的人解释道:“翁大叔一发现就让翁大哥报官啦,结果……”
结果翁大哥被人活活打死在衙门之中,翁大叔也险些跟了去,之后,再也没有人再这事了。
平康帝微微皱眉,说起来,当年江淮大水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不是没起过疑心,只不过发来又出了一个更严重的太子贪没灾银一事,这发大水的原由也不及细查了,难道……这事背后当真有鬼?
正当平康帝思索间,只见告状众人连连磕头,老翁更是磕的额角都出了血,“求圣上还江淮孤魂一个公道!求圣上还江淮孤魂一个公道!”
告状众人不断磕头,一下一下咚咚声如拳头般深深的捶进平康帝的心里,让他难以忽略。
平康帝微一沉吟,最后叹道:“起来吧!倘若有冤,朕必定会汝等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