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甄家人之中还包含女眷与幼儿,尽数斩了,在旁人眼中太过残忍,但他们享着甄家贪污来的富贵,自然该付出代价,况且也能报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以后还有谁敢对赈灾银子下手,得想一想之后的后果。
黛玉无奈叹道:“以圣上的性子,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无论前世今生,平康帝都是出了名的好面子之人,要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下这种灭门旨意,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能做到这点,已经算是平康帝难得的清明了。
她顿了顿道:“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和大舅舅那般不在乎脸面的。”
大舅舅出于公候之家,见多了好些人家犯了事,但因为罪不上妇孺,好些犯官的妻儿子女得己逃过一劫,在事情过去之后,或得亲友帮助,或得犯官所暗藏的钱财,最后仍就过着富贵人家的舒爽日子,何其不公!
大舅舅也是有鉴于此,这才改了大晋朝罪不上妇孺的习俗,该杀就杀,该砍就砍,宁可一身污名,也要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虽说因此而名声有损,但长久来看,也确实扼止了那些官员的犯罪率。
“另外……”她顿了顿道:“废太子之事,仍就悬而未决。”
在安甄两家的判决书之中,为首的罪名便是利用江淮灾银,陷害废太子一事,也算是还了废太子一个公道,但对废太子的安排却一直悬而未决,也不曾下旨将废太子放出毓庆宫,仍然将废太子囚禁于毓庆宫中,即使是她爹,也着实不明白圣上在想些什么?
徒磊微微一叹,“此事不奇怪。”
旁人不清楚皇祖父的心思,但他是明白的,皇祖父不是悬而不决,而是不能决!
别看新太子不成器,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新太子什么都不做,自然不会有错,即使皇祖父对新太子不满,也找不到理由废新太子,更别提太子之废立,动摇国本,要是随意凭着心思废立太子,岂不是视皇位如笑话?
是以明知道父王无辜,皇祖父也犹豫再三,不敢轻易将父王放出来。
“那咱们只能等着?”黛玉一瞬间都起了动用小红红的心思。
徒磊眼眸微冷,“总会有他非做不可的时候。”
如果他没记错,现在的国库应该早就被朝中大臣给借空了,空的连老鼠都懒得来逛逛了,国库空虚,在太平盛世时自然不显,但随即又是天灾,又是人祸,到了那时,也是众大臣还钱的时候了。
当年这事是大舅舅一力担下,也定下大舅舅在大晋朝中朝中第一人的地位,只是不知道他那好四叔是否有大舅舅当年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