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无奈苦笑,最后劝道:“环叔也别光说我了。”他顿了顿道:“咱们远些就是了。”
他们惹不起,难道还避不起吗?
别看贾兰与贾环对秦钟与宝玉多少都有些避而远之的态度,不过在贾家家学之中,有意讨好两人的人着实不少。
秦钟和贾宝玉一吃酒回来,便有好些好事之人连忙把磎皇孙来找碴,结果秦钧大闹了一场,而被贾代儒赶走一事给说了。
一听磎皇孙来找碴,秦钟顿时吓的脸色发白,酒也顿时醒了大半,他拉着宝玉的手,急道:“怎么办?磎皇孙果然来找咱们麻烦了。”
“怕什么。”宝玉虽然也吓的脸色惨白,但仍强装镇定道:“不过是点子小事,磎皇孙应该不会跟咱们计较才是,要不……要不我再找北静王帮着说和便是。”
他和北静王交好,这点子小事,想必北静王必不会拒,更何况他要不是去赴北静王的宴席,也不会招惹到磎皇孙,北静王做为东道主,也是很该帮着他解决这事。
秦钟脸色惨白,他对宝玉不知怎么的着实有几分谜之信心,也没把磎皇孙之事放在心上,横竖磎皇孙是想抢宝玉身上的宝玉,他也不过是被附带到的罢了。
只不过一想到要是秦业得知他这段时间没好好读书,只顾着跟着宝玉到处吃喝玩乐,还不知会如何责罚他,顿时急的眼泪都快掉了。
秦钟泣道:“我怕我爹知道我这几日都只顾着跟你吃酒,没好好上学之事而恼了。”
他这几日和贾宝玉厮混在一起,也着实开了眼界,他以往虽知道荣国府是富贵人家,但究竟如何富贵法,也没有多大感觉,毕竟秦可卿自出嫁之后,和娘家的往来便渐渐的少了,他连自家姐姐都少见,更别提隔壁的荣国府了。
秦钟也是识得了宝玉之后,这才知道这富贵人家的生活奢华到什么地步,食、衣、住、行,无处不精致。
以宝玉为例,平时用的是上好的湖笔、端砚,随手拿来练字用的纸竟然还是从上好的澄心堂纸,衣服更是不知道比他身上的那件官用绸子做出来衣裳要好上多少倍,好奇一问,竟然内用的好布料,常人就算想买也没得买。
这也罢了,宝玉平日里压根不吃贾家家学里的吃食,都是荣国府下人另外送过来的,什么大肥鸭子之类的更不用提,连糖蒸酥酪这样的好东西,宝玉都能说吃絮了,说丢就丢,不知道让秦钟有多羡慕。
如果宝玉的食衣住行只是让秦钟羡慕,那跟着宝玉出去,这才是真正的开了眼界,气派恢宏的北静王府,古朴大方的冯府,甚至那风流靡靡,随时都可以唤了妓子伺候的酒楼都是他前所未见,只觉得怎么瞧也瞧不够。
一想到父亲得知此事之后,说不得会把他拘在家里,秦钟便脸色惨白,和贾宝玉离情依依,好似生离死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