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霞温柔地摸了摸熟睡的慧慧的脸，拿起简单的行李走出了门。

戚薇薇站在后门看远远而来的芊霞，目露不舍：“不和慧慧道别吗？”

芊霞慢慢地摇了摇头：“我，我舍不得。”芊霞低下头，看自己的双手，“我放不开手，我没办法去完全相信李秀娟那个懦弱的女人，她并没好好保护慧慧，我……我会骂人。”芊霞捏紧了拳头。

戚薇薇手拿文件静默片刻，她能理解芊霞心中的窝火：“你对李秀娟要有信心，她这次会拿起……”戚薇薇揣摩了一下用词，“武器，也是为了保护慧慧。”

芊霞沉着脸：“我知道，而且，慧慧始终是她女儿，我还能强留在身边？”慧慧一直在说妈妈妈妈，她都吃醋了。

戚薇薇忍不住笑，芊霞有时候很可爱：“你去的是一所山区学校，那里条件很苦，工资很低，但意义很大。那里的孩子更需要一位专业而有爱的老师，芊霞，你少了一个慧慧，但正有几十个孩子在等着你，去把他们带出大山吧。”

戚薇薇递出手中的文件，却感觉递出的是一份无形的伟大的事业。它需要纯净无私，无畏艰辛的心，才能完成。这些，现在芊霞全都有。

芊霞接过自己需要的入职文件，莫名感觉有点沉，这是一份巨大的责任。她喜欢这个工作，她不喜欢大城市那浮躁的感觉，会让她莫名地窝火，想骂人。

但是，大山里清新的空气和源源不断的灵气，能让她把心静下来，去好好教孩子们读书，去感受那教书育人的成就感。

她抬脸看戚薇薇一会儿，忍不住，抱住了薇薇：“薇薇，答应我，对幻海师兄好一点。”

戚薇薇一怔，芊霞第一次那么低声下气，却是为了幻海。她对幻海不好么？她没感觉自己对幻海哪里不好啊。

芊霞放开戚薇薇，打开了后门，立时，公鸡的鸣叫已经传来，大山清醒的空气也随即涌入。

“工资不高的话我可能不能帮镜心院还贷款了……”芊霞目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