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笔记本上敲了敲,还没等她思索出调整的具体计划,坐在最后、还没来得及汇报的刘松突然脸色一变,“谢总、小程总,盛景那边出问题了!”
程烟动作一顿,笔尖在纸上画出一条蜿蜒扭曲的线。
谢敛一手支头,硬生生被这一嗓子吓得差点头撞在桌子上。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桌面,勉强护住摇摇欲坠的脸面,“盛景怎么了?”
刘松脸色十分难看:“有人抢先和盛景签了合同,咱们的年会和另一家撞期了。”
“撞期?怎么可能?我们定的时间明明避开了其他几家大型公司啊!”成盛急切到嗓子都破了音。
其他几人也没比他强到哪里去,一个个都黑了脸。
穆淼握拳在桌面上砸了一下:“盛景是打算彻底得罪咱们公司吗?沟通了这么久,就差一个形式上的合同……草!”
“老穆,冷静点,不是这样。”刘松一边飞快地打字,一边沉声解释,“一直和我对接的是盛景的夏经理,但和对方签合同的是盛景市场部的另一个经理,夏经理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一句轻飘飘的不知道就完事了?咱们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准备,很可能就因为他们内部的沟通问题而全
成为无用功!”穆淼一抹脸,眼睛都红了。
程烟静静看着,没阻止他发泄。
同一类型的会议撞期再撞酒店,在会务行业算得上是重大事故。会议类型相同,注定了会议的受众类似,而每类会议面向的受众数量都是有限的,撞期就注定会导致分流。
好在年会在这方面体现得并不明显,毕竟年会面向的大都是本公司的员工与合作伙伴,重叠的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并不意味撞期再撞酒店对年会影响不大,相反,情况比分流更严重。
年会参会人员数量大,需要酒店提供的会场、住宿、餐饮、茶歇以及车位都非常多。而规模再大的酒店,能提供的资源也是有上限的。
供给了一家,另外一家很可能就会沦落到捉襟见肘的寒酸地步。
对顾氏这种大集团而言,稍有不对就会被媒体抓着大做文章,更别提是年会这么大的活动。要是现场真出现什么嘉宾没地方住、用餐供应不上的惨烈状况,第二天无良的营销号能直接发文,说顾氏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说不定哪天就会破产。
万一民众再信了……那顾氏的股票估计会全线飘绿。
刘薇咬了咬牙:“那换一家酒店呢?”
“不行。”一直没出声的陈曼回过神,秀气的眉紧紧皱着,“前期宣传通稿已经按小程总的要求,都发出去了,给合作方的邀请函也写明了地址。突然变地点的话……就算我们解释清是盛景的问题,盛景也不会认这种有损形象的事情,毕竟没有合同做证据。”
“换地方也来不及了。”程烟若有所思地看了陈曼一眼,“年底会议多,到这个时候,条件稍微好一点儿的酒店都被预定的差不多了,再承办一场千人规模的年会根本不可能。”
成盛满眼的不甘:“难道就这样了吗?”
随着他这句话话音落下,整个项目团队都陷入了低迷的状态,就连一直稳着心态跟盛景确认具体情况的刘松都低下了头。
谢敛左右看看,觉得有必要说些话来鼓舞士气,但撞期的事情实在太过棘手,以至于一贯喜欢插科打诨的他都找不到切入点。
他困顿又茫然地看了一眼程烟,惊讶地发现这姑娘依旧是一副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