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没开灯,初冬的夜无需月光点亮,欣然夜色从成片的落地窗外洒入,安静的陪伴阳台上孤独的少年。
老贺睡不着。
快12点的时候爬起来,温了清酒,从橱柜里翻出一套专用的酒具,还炒了两样下酒小菜,炸了馒头片儿。
弄好之后,把早几年从旧货市场淘的圆形小方桌架阳台上,吃的喝的布置起来,再给自己拿个坐垫靠垫,披上和风的羊毛披肩。
于霞走进来一瞧,17岁的少年背对她,盘腿坐着,面对一片宽绰深邃的夜色,放在左膝上的手里夹着一支烟,右手举着小酒杯。
忧郁得挺有水平。
少年年纪不大,身形骨架却自来端正。
宽展的双肩像衣架似的,将羊毛披肩背面的浮世绘花纹完整的展示出来。
好看极了。
这是有一年于霞去日本做学术交流,在北海道的一家街边小店里一眼相中的。
当时她就觉得,买回去给老公,他能从30岁穿到60岁不过时。
没想到17岁也hold住了。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
于霞看了会儿,又径自笑了会儿,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你女儿跟我嚷嚷了一整天说你不对劲,什么情况啊,聊几句?”
贺敬铭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熄,再将杯子里凉透的那口酒闷头干掉,一拍大腿,十分感慨:“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现在的孩子太难了!真踏马难!”
于霞愈发好奇了:“所以你到底摊上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