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过节,宁远伯府正经八百的主子都聚在了前厅,其中以肖老夫人为尊,下面就是肖伯爷和肖章,肖伯爷身边坐着肖夫人,肖章身边是肖五姑娘。因为钟绍荣突然造访下边虽然还放着凳子不过人都下去了,估计是为了避嫌。
裴宴到的时候,下人们正在撤桌椅,上首的五人都没动,只是在老太太的对面给钟绍荣添了一把太师椅。裴宴觉得好笑,还没笑出声就被肖五姑娘注意到了。
他们见过几次,都是远远的见礼,匆匆的离开,今日裴宴才看清楚了肖五姑娘的真容,一直念叨的肖章五姐终于有了具象。虽然是阿章嫡亲的姐姐,但是姐弟两个一点都不像,就是和肖伯爷和夫人也不大相似,轮廓倒是有几分老夫人的影子,英气逼人。两人突然对上眼,要是寻常女子肯定不好意思的移开,她没有,对裴宴笑笑带了几分善意。
裴宴愣了一下,也回了笑。然后上前一步给长辈们行礼,对于裴宴他们都不陌生,尤其老夫人和肖夫人,看到裴宴就跟自己孙子儿子的,那个亲近啊,他们谁都没有理会钟绍荣。
肖家几位长辈包括五姑娘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这事,当然不是全部,不过仅仅知道钟绍荣和另外女子有染就足够他们寒心的了,三个女人看到钟绍荣连话都不想说的。
说的差不多,裴宴看向肖伯爷。肖伯爷会意起身把老夫人和肖夫人请下去了,五姑娘笑笑表示要留下,谁都没有劝,事情到了这一步她确实也有知晓的权利,而且今日这事恐怕还真绕不过她去。
裴宴又看向玄一。玄一会意赶紧把闲杂人等请出去了,管家赶紧吩咐人把偏厅和附近几个房间的人都请走,离得远远的。
过了好一会儿,玄一回来冲裴宴点头示意。
裴宴笑,转头看向钟绍荣,“我这一路走来,大道被人群堵的水泄不通,细问之下才知道因果,咱们钟詹士可真是好本事。”
钟绍荣刚刚就知道裴裴宴今儿要过来,已经做好了被嘲讽的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感到慌乱。“万事不破不立,此事事关重大,我也只能孤注一掷,事成大家都好,不成就鱼死网破。”钟绍荣低声说道。
“鱼死网破?”裴宴呢喃两声,然后皱眉看向钟绍荣,“钟詹士,你在威胁我吗?”
不得不说,钟绍荣这个切入点不错,目前为止双方都得到了对方想要的,钟绍荣交了差事,他们拿到了聚福楼的地契和分成。他们要在不损伤肖五姑娘名誉的前提下,把这门亲事平和的退掉,现在看来另一个当事人似乎不想让他们如愿啊。
“二少,我也得生存。这事要是再按您说的来,虽然听上去合情合理,但细究是我钟家理亏,您让长安城百姓怎么看我钟家。”钟绍荣苦笑,他也是逼不得已。
按照裴宴之前的办法,钟绍荣直接说家中长辈不满肖五姑娘家世,借以退掉亲事,勉强算合情合理。钟家是继母当家,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除此之外要是不伤及双方名誉,还真的很难再找到理由。
关于八字,在定亲第一步已经合好了,为了表示两人天造地设,媒人专门去的禅定寺。关于身体,这个就更不能提了,娶妻多看重后嗣,肖家姑娘本就深受其累,肖家几代单传名声极大,要是再说五姑娘身上有碍,往后恐怕婚事艰难。这不行那不行,也只能钟家方面下手,钟绍荣不能动,毕竟还牵扯到温巧,那也只有他家里了,子债父偿,合情合理。
“你当如何?”裴宴直接问道。
“我想请五姑娘牺牲一下。”这是钟绍荣的目的。
“你不要太过分!”肖章大声反驳。
“你在跟我说笑?”裴宴皱眉讽笑,要是如此,他们何必绕这么一个大弯。
钟绍荣没说话。
“真以为知道点所谓的秘密就能威胁我了?”裴宴凑近钟绍荣,低声问道。
“不敢,”钟绍荣有些心虚,不过这事不能退,“既然我敢过来,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那些事情抖出来,对二少对秦王府都没好处吧。”
裴宴没说话,死盯着钟绍荣,他其实不大相信钟绍荣会这么做,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决绝?
旁边的肖蔷微微皱眉,然后舒展开。她看着紧紧挡在自己面前的弟弟,又看了看其实和她没什么关系却一直在中间周旋的弟弟的好兄弟,突然下定了一个决心,她已经肖想很久却没有勇气去追逐的那个梦。
肖蔷拍了拍弟弟。
肖章不明所以的回头,“怎么了?”女子就是不懂事,没看到他们正做正事的?
肖蔷没好气的把人拨到一边,“我可以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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