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他们到的时候,练霓裳和齐和光等人已被审讯了一段时间。

单看练霓裳,昔日娇嫩如鲜花的美人,如今老了十岁不止,整个人被折磨得已现癫狂之态。

柳正清把人放到了殿中另一侧。温瑶盯着寒光仙尊千斤般的视线,一路平稳地走到他身后的位置,垂眸静立,期间多少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只当不觉。

寒光冷嗤了一声。

温瑶头垂得更低一些,乖巧不敢语。

“少主!”见到鹿沥,练霓裳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挣扎着想扑过去,“少主快来灭了这些仙门狗碎,扬我血魔门之威!”

“大胆!到了刑堂还敢作乱!”弟子拉着束灵环把人拽回去,但本颓靡的练霓裳宛如被打了鸡血一般,拼命地伸着自己仅剩的一只手想靠近鹿沥,仿佛真把他视为救星一般。

见她这幅做派,众人看向鹿沥的目光极为不善。但到底碍于仙尊的面子,才有动作。

“把他弄醒。”寒光漠然道。

剑宗的弟子端了一勺清水,正待动作,柳正清挡了一挡,抱拳道:“师侄是内损昏迷,清水泼不醒。”

顶着重压,柳正清面不改色地取出了都静婉方才递给他的银针,扎在了几处穴位。

鹿沥转醒过来,墨玉般的眼瞳焦距还是有点散。但对上柳正清的脸,倒是很快聚过神来。

“鹿师侄。”低语也逃不过殿内大能的耳目,柳正清没有多言,只是把鹿沥扶正,便退到了一侧。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都得靠他自己。

少年跪在地上,敛去了桀骜,苍白的面容尤带几分意气:“拜见师祖,师父,各位长老。”

仿佛来拜年似的。

这声“师祖”喊得寒光眉心一跳,身周的气息都寒了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