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离开落雪涯的这些年,师父和柳正清的关系已经这般好了?
鹿沥面上仍是带着玩味的笑,眸中却渐渐冰冷。
果然无论过了多少年,第一眼就讨厌上的人,还是会更讨厌。
“几年前天露异象,雷雨齐下,掌门尊者推测温师姐可能已经突破。但见久联系不上,韩师叔便托我走一趟,通知温师姐宗门大比之事。”柳正清从袖中取出弟子令,放到鹿沥面前。
“即是正巧碰上,师叔跟我说也一样。”鹿沥态度稍好,自石上一跃而下,落到大路正中,“师父或许还在闭关。”
柳正清眉头轻蹙,迟疑地问道:“鹿师侄似是一直对我有偏见?”
鹿沥抱剑伸了个懒腰,面上漫不经心地回道:“有吗?定是柳师叔太过敏感了。”
柳正清沉默了片刻,性格始然到底不会跟他吵闹,而且鹿沥的话也不算无理,他没有一定要去打扰温瑶的理由,否则也不会在山下徘徊良久。
他松口:“既然鹿师侄回来了,我跟师侄说也一样。”
鹿沥挑眉,抬手做请。柳正清认不清自己的心,他更不会去点拨他,最好他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柳正清开始讲述宗门大比之事,并在最后提到:“四大宗门联合的比武之行,五十年举办一次,由百岁以下的弟子聚在一处,切磋交流。若温师姐出关的话,掌门希望师姐能代表宗门参加。”
崇明尊者的原话要花俏许多,都被韩子言和柳正清各自加工过,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鹿沥点头答应:“我会转告师父的。劳烦柳师叔专程走这一趟了。”
柳正清对着他这番请走的模样,难得被噎了下,无奈一礼:“……告辞。”
鹿沥目送着他御剑出了落雪涯的范围后,才收敛了笑容,背着手斯斯然往山上走去。
如今的险路对于他来说,已不算什么。这些年见过许多大好河山,也曾在宁静之处蜗居良久,他自问对这曾一手一脚布置过的山腰小居已无甚记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