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然的话让好容易疼痛缓过来的贝谦,脸色更加苍白,这让贝云山瞧着就心疼,他皱眉道,“谢冰然,注意你的仪态。当时将贝诚送到谢家,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后来又不是没接过来,可他过来就欺负得贝谦连连生病,要你你怎么办?你没有兄弟吗?”
谢冰然嗤笑道,“那甘省的工作呢?你别说贝谦连同一个城市都不能跟贝诚呆在一起,才让他出京,真是高大的让人恶心。”
一句话让贝云山也差点跳起来,还是贝老爷子瞧着贝谦的脸色越来越不对,终于开了口,“这些事儿,这些年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这才到了正题,谢冰然立刻闭了嘴,进门一直沉默的谢成然才开了口,“海省的房价涨了,贝诚当初借了我一千八百万,在那里买了二千三百亩地,如今这些地的价值怕是足足有上百亿。贝家不将贝诚当回事,不问道理就让贝诚将地卖了。我原本知道的时候,也很是可惜,觉得错过了一次好机会。可没想到,云山居然让贝谦去催帐了,甚至还不甘心要找回这笔钱。”
他嘲讽地看着贝云山,“我知道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可这买卖是贝诚借了我谢家的钱做得,我从中有分红,我原本还想朝着贝诚要呢,既然你说贝家没私财,那么云山,”他伸手扔了个账本出来,“亲兄弟明算账,要是一两千万的小钱也就算了,这么大笔钱,谢家也损失不起。”
这简直是胡搅蛮缠,贝云山还没拍桌子,贝谦就皱眉答道,“这太没道理了,做生意有赔有赚,哪里没风险的生意,哪里有这样要钱的!”
谢成然打量了他一眼,那眼神犀利得让贝谦也有些发毛,他却很快移开了,然后不屑道,“是啊,你们也知道做生意有赔有赚,云山,是你下的命令要卖出的吧。怎么,一挣了钱就反悔了,想着办法往回讨?还让贝谦在海市四处打听,这么不要脸的事儿你都做得出来,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看上那笔钱财,是确实的事,这让贝云山有些恼羞成怒,他看了一眼谢秋然,发现谢秋然正用一种你居然这样做的表情看着他,更加不爽,“那不是……”
谢成然还没说完呢,他啪的一下拍了桌子,冷哼道,“更何况,居然让贝谦去询问贝诚的生意,怎么,仕途不让贝诚走了,连商道都要断了他的路吗?非要将贝诚所有东西都拿走,你们才甘心吗?贝云山,你是亲爹吗?你以为我谢家没人了吗?”
贝云山张口结舌。贝老爷子人老成精,如今已经看出来了,谢家这么多年只是偶尔抗议一下,如今却是大张旗鼓,怕是这次贝云山和贝谦做的事儿真触动底线了,这是借此事提条件的,怕是不达目的不休。一来贝家和谢家不能翻脸,二来他虽然疼贝谦,可贝诚也是亲孙子,叹了口气,他挡住了欲言又止的贝云山,叹道,“有什么要求,你们说吧。”
而在贝诚这边,则是贝云山居然不再问地的事儿了,这让贝诚心里好奇的直痒痒,他对于贝云山一切的不想让人知道的把柄都好奇,可惜谢大舅不肯说明白,只能以后再探。
时间转眼过得飞快,先是1992年5月21日,沪市全面放开股价管制,大盘直接跳空高开在1260.32点,上证综指当天从616点蹿升至1265点,首度跨越千点。股价随后一飞冲天。不少人都因此发了大财,一时间炒股成了全中国热切关注的事儿。
可与此同时,海市也在经历着另一番资本重构。1992年6月3日至4日,海省第一届国际椰子节开幕,这对于海省来说,是一场盛事,而对于海省的房产市场来说,则是一条分界线。
此时海市的房价已经涨至每平米5000多元,这对于中国大部分工薪阶层,每月一百多块钱的薪水来说,已经是天价,价格已经涨到了天花板,再无突破可能。在此之前,人们多注重于炒房,一平米买来多少钱,卖出去多少钱,差价就是自己赚的,而在此之后,人们开始由炒房转为抄地,这不再是小玩家的市场,而完全变成了拥有资本的大玩家的角逐场。国内的银行越发疯狂,无数的驻海办事处建立起来,更有无数的贷款发放出去,一句话,海省的房市彻底疯了。
这股疯长的风潮一直持续到年底仍旧没有停止的迹象,而此时,万兴却抛出消息,要卖地了!
第64章
万兴要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