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所以他能一往无前,但是林晚害怕,仍然一往无前。
他不如林晚。
正如此刻,那个不久之前还能在金檀台顶撞一众长辈,威胁所有长老甚至庄主的人,正在被风吓得话都说不清。
纪寒声知道自己必须要应她一声,不然她会害怕。
纪寒声也知道,自己绝不能死。
不然,他死了,这么傻的姑娘,谁来保护她呢?
囚崖上的第一个晚上很冷,林晚其实因为防具的作用,只感到了一丝寒冷,但是因为黑暗,也因为猎猎风声,她觉得自己变成天地间一只小小的蜉蝣,轻易就会被大风里的恶鬼卷走。
她只能抖着声音,喊了一晚上纪寒声。
每一次,纪寒声都回她一声:“嗯,我在。”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林晚终于不怕了,纪寒声也终于退了烧,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
囚崖虽苦寒,但是破晓的风景却很美,当第一缕朝霞刺破浓厚的黑暗,为黎明前最后一片残黑镶上金边,林晚忍不住高兴地喊纪寒声:“师兄,你看,朝霞多美啊!”
这次纪寒声没有回应,他已经沉沉睡去了。
林晚只好一个人欣赏完了这难得的美丽。
当太阳升到了最高点,林晚的视野里终于再次迎来了阴翳。
那片阴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渐变大,到了近前,林晚看清楚了,原来那是一群长着怪嘴的鸟。
它们头大身子小,一颗鸟头上足有大半是尖尖的嘴,当一只鸟飞过林晚身边时,它叫了一声,这时,林晚看到了它嘴里一排尖尖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