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贺兰冲:“师尊在外面收徒弟了么?”
“啊,这个没有。”
“”
花田里取出来的几坛百年陈酿青竹酒和青梅酒全被云无觅喝完了,喝的脸颊红扑扑的,如春色桃花,眼眸里水光氤氲,像潋滟银河,她在倒下去之前,跟他们念叨,“我这一路遇到了很多人,她们,还有……他们,没一个可以和我……八拜为交,生死知己”
徒弟们再次面面相觑。师尊啊,这都两百年了,还念着呢。
过两日,云无觅再次出发,天极宗有人前来相邀,却是许久许久未见的云妙心。
云妙心也有了年岁,不过风韵不减当年,她现在是宗派七十二大峰的峰主之一,徒众繁多,到了这般受人尊崇的位置,再也不必担心联姻这样狗屁倒灶的问题来叨绕她,虽追随者众,而云妙心这许多年孑然一身,也没有人觉得不合理了。
当然,这些跟云无觅也没什么关系。按说两姐妹老死不相往来也没什么稀奇,偏她趁着云无觅回来听到了风声,立马跑来逮住她,“知道你不情愿,不过亲爹离世,你总得给几分薄面,去探探吧?”
“好。”云无觅没法反驳,横竖她和云家任何人都没有深仇大恨。
天极宗一如往昔。云沧赋已离任宗主多年,新任的宗主是云放之,那个很多年前在莫寻山脚下一眼看穿无觅云氏血脉的年轻人。云无觅已经不记得他的模样了,不巧在清阳峰上碰见,打了照面,云放之捋一捋胡须,当着许多弟子的面竟也恭恭敬敬叫了她一声,“师叔。”
这算是承认她云氏族人的身份了吧。
她轻轻点头,回应这种认可。径自去探望云敛兮,她的亲生父亲。云敛兮已是大限将至,苍老而虚弱,倚在洞府园中的锦丝榻上,拉着她嘘寒问暖,云无觅颇有耐心的做了各种解答,包括老父亲问她,“无觅呀,你怎么看上去这么年轻?”
云无觅不愿意撒谎,就告诉他,“因为当年段南倾将他的长生印转移到了我身上。”
所以他才会魂飞魄散,死在十方绝杀阵里啊。无觅默默道。
老父亲云敛兮笑的格外慈祥,“你如今修为也高,再努力一下,或许不久就会面临飞升吧。阿爹真为你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