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晚秋站在廊下,仰天长叹,蓝紫窝在鸟笼里睡得香甜,被蓝晚秋的叹息声吵醒,小爪子从栅栏伸出去打开笼门,飞出来落在蓝晚秋肩头上,叽叽喳喳,“师尊,怎么还不休息?”
“阿紫,他不见了。”
“……他……,……谁?”
“段南倾,少宫主,我的……结拜兄弟。”
阿紫扑棱煽动翅膀,从肩头上飞下来,恢复成体型高大的鸟,俯视着蓝晚秋,“师尊,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去找。”
“……你?”
“嗯。试试。”蓝紫说道,“师尊,我需要知道小段宫主的长相和特征。”
蓝晚秋当即带着蓝紫去书房,寥寥几笔,勾勒出他的样貌来,疑心他或许易容什么的,又将段南倾以往落在他这里的法器或是衣衫拿出来给蓝紫提取气息。
阿紫得了这些,自行结印护体,使庞大的身躯处于半隐匿的状态,令等闲不能识察。他挥动翅膀飞到半空中,招来许多鸟儿,秘密麻麻绕着他盘旋,群鸟过境甚是壮观,片刻后各自散开。蓝紫又俯冲下来,对蓝晚秋说道,“师尊,我也出去找,有消息的话,第一时间回来告诉你。”
“好。”
蓝晚秋从半夜等到天亮,时有蓝紫托飞鸟来传讯,告知蓝晚秋,群鸟飞过的方圆千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翻遍了,依然没有段南倾的消息。
蓝紫也没有回来,他已经飞出南疆之外了,还在继续找。蓝晚秋重新回到水榭风亭,看那桌面上静静摆放着下酒清菜,包括一碗已经冰凉的长寿面。
他想起从前段南倾坐在他对面,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折扇遮住半张俊脸,带着那种微醺之后的美好,笑着跟他说,晚秋,生辰快乐,要一直快乐啊。
蓝晚秋浅叹,如果长久的习惯于某个人在某个时刻的存在,一旦他在这个时刻没有出现,那种感觉空荡荡的,什么都填不满。
蓝晚秋的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酒坛上。那是未开封的青梅酒和青竹酒,虽不上高价,却是他和段南倾最喜欢的南疆名酒。不知怎的,蓝晚秋又想到了两日前见到秦蝉雪的情形,以及她手里拎着的青梅青竹酒,再一次感慨,巧,实在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