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这些年为凌绝宫所作所为,也不算少了,两不相欠。
所以,该离开还是要离开的。
蓝晚秋为蓝柘守灵七七四十九日,期间段南倾来看他,他将辞行的说法先跟段南倾讲,段南倾显然不同意,“你师父去世对你打击就这么大?”
“是啊。”蓝晚秋干脆接着段南倾的话头往下说,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言,“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也知道,我是捡来的,过了这些年,还是想知道亲生父母在哪里,想出去找找,顺便……散散心。”
“听你这口气,怎么像是再不回宫了……”不得不说,段南倾还是比较敏锐的。
“嗯……,以后就……不回来了……”
段南倾又问,“晚秋,是不是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依誮?”
蓝晚秋长眉深蹙,“少宫主怎么会这样说?明明是我自己的问题,心结难解啊。”
“晚秋,生恩不比养恩重,再说九州这么大,你又没什么线索,找不到的,算了吧。”段南倾言语相当诚恳。
“南倾,你知道什么是孤独吗?”蓝晚秋长叹,蓝柘去世,凌绝宫人来来往往,全是男子。而他,却是最独特的那一个,偏偏这份独特只能独自体会,导致蓝晚秋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孤独,“我现在觉得很孤独。”
“孤独?”段南倾明显不悦,“没错,你没亲人了。那你没有朋友吗?你忘了我们把酒言欢并肩战斗的时光了?你说自己孤独,那我算什么?”
蓝晚秋汗颜,段南倾这大老爷们儿还挺较真,“你算朋友,算好兄弟,可是朋友和兄弟也不能相陪一辈子吧?”
“蓝晚秋,歃血为盟的时候怎么说来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段南倾似乎有点急眼,蓝晚秋不得不迂回,继续扯谎,“朋友兄弟之义可治不了孤寂。可能我一直单身,时间久了,想找个人携手到老也说不定。少宫主,你知道的,咱们凌绝宫规太严啦,我迄今为止,和姑娘家说过的话,一个巴掌都数不到。”
段南倾一下子不说话了,良久,才愤恨到,“女人有什么好?我最烦的就是女人!你没听过最毒妇人心么?”
“你太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