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海经离开,去办楚晏钰交代给他的事,楚晏钰还有军务要处理,不能再陪着施然,没待多久,也离开了。
一来二去,院子里留下的就只有她跟新月,施然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光是看着天空上的浮云发呆,就能呆很久。
新月坐在施然身边,心有戚戚,直到现在她心里还惦记着七太太说的那些话。
她懊恼自己没有守在姨太太身边,庆幸佛爷回来的及时,否则今天早上以为的事怕是要成真。
“七太太,还好昨天晚上佛爷回来了。”新月心里下定决心,日后,若是佛爷或全副官不在七太太身边,她绝对不会留下七太太一个人!
施然嗯嗯两声,事实上,即便是楚晏钰不回来,她也有自信对付那人。
要知道,这毕竟是在楚晏钰的地盘上,不管哪个人是谁,除非他不要命,否则只要她不落于此人手中,大声呼救,害怕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按照楚晏钰的吩咐,全海经召集所有将领与士兵集合,手里牵着数条等人高狼犬来站在众人面前。
“昨天晚上,有人潜入佛爷的院子里偷了样东西,这东西有味闻不见,却沾衣不去,而我手里牵着的狼犬,经过特殊训练后可以循着味道找到,我给他两个小时,只要主动站出来,就饶他不死,否则便送进训练营里当人靶子!”
说完以后,全海经遣散众人时,扫了眼人群,身负特殊使命的士兵,一看这眼神,就知道接下来该他们发挥了。
“唉,你们说,真的有谁胆大包天,敢进佛爷的院子么?”一名士兵凑近了身形比较壮的男子,勾着他的肩膀,像是闲聊。
“不会吧,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我,我要是那个人,现在马上就去将衣服洗了或者是烧了,不然等全副官的狼犬找到,小命不保。”
男子脸色难看,嘴唇有点抖,“全副官不是说,只要主动承认,就会饶他一命么?”
挑起这话的那人呵呵两声,“怎么说呢,全副官饶不代表佛爷饶,在这里,说了算的可不是全副官。”
达到自己的目的后,那人松开手,感叹一句,“我就弄不明白了,偷谁不好,偏偏偷佛爷那里。”
院子里的人三三两两结伴离开,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成团离开的人群中,总是有一个身形偏胖或者比较壮硕的人存在。
门口进来十几个士兵,打头的是佛爷身边的近卫兵,他领着十几个士兵来到全海经面前。
“全副官,佛爷让属下把见过那些劫匪的人带过来,你知道佛爷现在什么地方?”
全海经看了眼这十几名士兵,问他,“阿尧,这是怎么回事?”
名唤阿尧的近卫兵把今天收到的消息告知,全海经听完,心情有点微妙,真不知道该说是佛爷救了七太太,还是七太太救了佛爷。
只是,没竟然有人敢截走他们的军需,该说他们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口¬ノ。
“佛爷应该在议事厅,你带着他们,跟我一起。”
“是!”
议事厅,楚晏钰坐在首位,双脚翘在桌上,美眸潋滟是叫人心惊胆战的阴霾,将领们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下来。
此次军需被劫,他们有很大的责任,以为靠着佛爷威名能够震慑所有,没安排太多士兵护送,以致于遇上劫匪后,毫无反抗之力。
“爷来的时候,你们不是很会说么,继续说呀!”
负责运送这次军需的将领起立,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佛爷,这次军需被劫,属下有很大责任,请佛爷以军法处置?”
“然后呢?”楚晏钰挑眉看着那人,冷笑数声,“你打算把这烂摊子丢给别人,自己甩着手养伤?”
那将领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佛,佛爷,属下并非这个意思,属下……属下定要将那些劫匪捉拿归案,全部送进训练营当人靶子!”
楚晏钰冷哼一声,别开脸不想搭理,那将领没有命令不敢起来,只好跪着。
“佛爷,这些是见过劫匪的士兵,阿尧已经全部带过来。”全海经的到来打破僵局,在场的诸位将领顿时松口气。
楚晏钰点头,吩咐道:“全副官,你去把七太太请过来,其他人爷不放心。”
安静如鸡的将领心思活络起来,七太太?难道是昨天晚上,全副官亲自去门口接的那名女子?
施然跟着全海经过来,远远看见那一群穿着深蓝色军装的人,她调头想走,让新月拦下。
“七太太,你干嘛?那么多人看着呢!”新月压低了声音。
施然表示,就是因为有那么多人,一看就知道有麻烦事儿,所以自己才不想过去。
她琢磨着趁着楚晏钰还没看见自己赶紧开溜,却不想一道声音远远飘来,“丫头,过来。”
施然:……这货眼神这么好干嘛,能不能近视一个。
虽然嫌麻烦,但到这个时候,施然只得认命,新月瞧见她不愿意的模样,搞不懂她咋想的,别个姨太太求之不得的事儿,怎么到了七太太这里反而成了负担。
既然注定了要过去,再纠结便毫无意义,施然加快步伐来到楚晏钰身边,左右看看没得位置,就自己拖跟板凳坐在他身边。
 ̄ ̄)σ看,她多自觉呀。
“佛爷,有什么事么?”施然问道,没事儿的话,这种场合也不会叫她吧。
楚晏钰下巴微扬,示意施然看左边那站成一排的士兵,“丫头,那些劫匪的样貌,你能通过他们的口述画出来吗?”
在场将领听见这话,忍不住抬眸看着那坐在佛爷身边的女子,她脸色淡淡,眉眼间竟然还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在场的将领们:呃……⊙a⊙!我勒个去,竟敢对佛爷的吩咐不耐烦,不要命了么!
所有人都以为这女子要被训斥的时候,没成想,佛爷竟然跟没看见似的。
“唔,好麻烦啊。”施然不想画,特别是听别人描述来画画,非常费神费时费精力。
“嘶——”在场将领吸了一口凉气,这女子药丸。
便是全海经都无法不担心,私下是私下,现在这场合,七太太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觉得脑壳痛。
与其他人不同,楚晏钰从来不觉得施然笨,相反的是,他一直认为她相当聪明,总是踩着刚刚好的底线,一旦他变脸,立刻就巴上来讨好卖乖。
所以,楚晏钰看了眼施然,没说话。
切,被发现了。
施然乖乖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佛爷,我画!我画!不过我需要更多的人在这里,毕竟我又没见过劫匪,只是听士兵形容画出来的人像,难免长得不像,所以我有更好的方法。”
“说来听听。”楚晏钰收回眼神,胆子肥了,还卖起关子来。
施然瞄了眼楚晏钰,她像是无意,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然后挽住,接着身子一歪靠在他肩上,“找近百个不同样貌的士兵,由这些见过劫匪的士兵,去挑出与劫匪相像的五官来拼凑在一起,这样既简单,人像也更加相似。”
楚晏钰薄唇微抿,看吧看吧,她就是这样,明明自己犯了错,还一副迁就他的模样,“好,就依你说的办。”
“佛爷,属下这就去召集士兵前来。”
全海经领命离开,拉着新月一起,点了一个士兵带新月去挑选纸笔。
大约半个小时,士兵陆陆续续过来,新月也拿着挑选好的纸笔回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全副官在跟一个士兵说话,随后那士兵便小跑离开了。
新月绕过面前那些士兵,找到施然,而这个时候,某人已经嚣张的坐到楚晏钰腿上去了。
这一幕看得新月双腿发软,扫了眼在场带着杀伐血腥之气的将领士兵,为七太太捏了一把汗,她就不怕背后有人戳着她脊梁骨,骂她不知羞耻么?
施然对此很冤枉,她明明是被迫,不是自愿,就算有人骂不知羞耻,那也是说楚晏钰。
嗯!这么一想,完全没问题!
目击士兵各自散开寻找相像的五官,找到后,把人带到施然面前,她提笔照着画,勾出神韵。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快速又简单,才一个下午的时间,施然画出了五张劫匪图像,并且十分逼真。
确定过没问题后,楚晏钰让全海经拿走这些画,“全副官,这些画像拿去报社,在周边的几个城市登报悬赏,爷要他们,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全海经这就要去办,楚晏钰让他等等,“登报内容就说他们欺辱女学生,反正那些学生成天没事就抗议游街,闲着也是闲着,给他们找点事儿做。”
施然听见愣了一瞬,没想到这个世界虽然是架空,但历史上发生的一些事儿,这个世界也在发生。
抗议游街,示威□□什么的,施然双眸一亮,蠢蠢欲动。
她想要去看看游街,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见,总觉得自己生在和平年代,没能在学生时期体验这种为国为民,不惜牺牲自己的精神是种遗憾,如今有那个机会,还是想要实地体验一下。
施然的反应楚晏钰看在眼里,他波薄唇微抿,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手指搅动着她的发尾。
她,想要去学校念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