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寡淡的表情简直像是岑墨附体。
这真是看多了岑墨,看别人都能品出几分他的味道来。
而柳母则哼笑了一声,嘲道:“怎么,不打算继续憋着了?”
柳溪失去了几秒思考能力,什么意思?
柳母擦了擦带油渍的手,解下围裙坐到饭桌前,“他早就和我们说过了,就你考试那天。”
就是那天他们都来送她进考场的时候?
岑墨就这么当面交代了?
柳溪摸了摸鼻子,心虚道,“他都说了啊。”
他也没告诉她他说了啊。
柳母用盛汤的勺子撇开汤面上的油,“我就看你憋到什么时候,怎么,终于知道倒追别人不光彩,不敢说了?”
柳溪被指责的尴尬极了,却没底气反驳。
除夕夜下了年末的最后一场雪。
柳溪和家人在爷爷奶奶的新家吃完了年夜饭。
柳父是个做表带生意的人,自己办了小厂子,生意不大,早些年皮革很火的时候,赚了不少钱,后来柳溪出了车祸,所有钱都拿来救她的命,心脏破裂修补术以及后续无底洞的康复治疗,一度把他们家掏空,一直到近几年,柳溪身体无恙,学业有成,而柳父也重新攒了一笔财富,这才给年迈的父母买了一套房,把他们从老家接来照顾。
柳父感念叔婶一家这些年替他照顾父母,所以把他们也一并接来了,并安排了工作,解决了孩子上学问题。
难得一家人在a市团聚,柳溪与小堂妹在小区里放了烟花,到了八点,准时回家看春晚——这是他们每年除夕的项目。
柳溪给岑墨哥发了一条新年祝福,【岑墨哥,等会出来一起跨年吧?】岑墨:【别出来,冷】
距离12点还有不到半小时,柳父拿了一串鞭炮到楼下准备迎新。
柳溪也穿上大衣,拿着刚从堂妹那顺来的仙女棒跑出门。
柳母见状叫住她,“天这么冷,下着雪,你还出去?”
柳溪:“嗯,找岑墨哥。”
柳母一听这名字,无可奈何道,“多穿点,别冻着,早点回家。”
柳溪应了声好。
推开楼道的门,一股刺骨的冷风灌进领口,柳溪立马拉高羽绒服的拉链,靴子在雪地里踩出了浅浅的脚印。
今年的除夕夜特别冷,以至于小区里都没有几个小孩在放烟花,电视里咿咿呀呀的歌舞声从几户人家窗里飘出。
以往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而今年只有几位邻居拿着鞭炮,准备点着迎新年。
柳溪独自一人走到了隔壁小区,到岑墨家楼下时,已经差不多12点,陆续传来了烟花爆竹声。
柳溪在嘈杂的声音给岑墨打了电话。
“岑墨哥,你那好安静,你没在看电视么?”
“没。”
柳溪仰头看着他书房的光亮,“你又在写代码了吗?”
“嗯。”
“你到窗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