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隐去了郭嘉的身份，其他的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辽本就有名将之智，再加上荀启刻意的提示与引导，很快就意识到其中的症结，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起初觉得不可思议，怀疑自己的猜想是否有误。可经过再三推敲，除了“董璜就是害死董卓亲子的凶手”这一选项，其他原因无一个能解释长安狱中串联而成的怪现象。

“若是如此，那你还真是命大……”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张辽立即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妥，假装咳了一声，“董侍中放你归来的时候，可有说了什么？”

哪怕是为了避免吕布这方追究，避免节外生枝，董璜放荀启归来的这一行为似乎也太过大胆了一些，着实令人想不通。

荀启早在将董校尉之死的真相透露给张辽之前，就明白董璜放他回来的理由根本瞒不住，而且他也没必要帮董璜隐瞒。

他如实将董璜送他重礼，要他帮忙拉拢吕布的事说了。张辽一面因为董璜的目的与野心而皱眉，一面忧虑地看向荀启——那是一种看向后辈的，带着点关爱的，又因为对方过于老实而担心他被人卖掉的眼神。

荀启成功收获了张辽的忱挚关爱，同时提前在张辽这边埋下种子，防止被董璜不怀好意地插刀，从而在吕布这一方全面翻车。

等一切告一段落，荀启准备离开的时候，张辽突然告诉他：

“你不在的这几日，有不少人来府上寻你……”

因为与郭嘉对过暗号，荀启知道皇甫一家似乎找过他，因此在张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荀启最初并不惊讶。

可不过两秒钟的时间，他就回过味来。

张辽的用词不是“有人”，而是“不少人”。

所谓的不少人，总不至于是皇甫一家每天换一个人过来，暗中打探他的消息吧？

荀启的脑中立刻闪过另外几个人影，他顶着张辽打趣的眼神，面上镇定，心中无奈。

“来寻你的，有手工匠人，有农户，还有樵夫……真看不出来，你的人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