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中见到她,凌殊明显看出来,虚弱状态下的她将他误认成了幻象,不然,她不会在他面前流露出那些感情。
期待的,纯澈的,不掺杂责任与身份的束缚的情感。
抱起她时,凌殊手臂间的重量轻飘飘的,她的身体也冷的吓人,一霎那间内,他的内心被惊惧填满。
蚀骨的仇恨感一点点充斥进他的双眸,他回想起那只被他斩杀的幻兽,那样低贱的东西,匍匐在他的脚边瑟瑟发抖,可它竟然敢,敢将她重伤至如此地步。
恐惧被无限放大。
他甚至想到若自己再晚来一会儿,等待而来,或许就是她冰冷的尸体……
他忍住内心的惊惶和失而复得的狂喜将她带回了幼时躲藏过的山洞,空荡荡的山洞里因为残留着他的魔气,数千年间未曾有魔兽敢安家。也是山洞唤醒了他的回忆,他尝试在她醒后,将过往说给她听,可又在中途,转变了心意。
正如她所说,他学会了用无坚不摧给自己设置壁垒,难以打开让其他人进来,因为他早就知道,他人的怜悯多半是虚伪的假象,在弱肉强食的魔界,陌生人的关系更多建立在利用和被利用之上。
凌殊也曾相信过人,可濒死的经历让他被迫学会独立。
如今,他足够强大,也想要真正地去信一回别人。
“清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凌殊用最温柔的力道去拥抱她,感受着两人心脏相贴的互动感。
无论他们此前经历过什么,凌殊只愿就它们当做两人一同往前道路上,必须消化的阻碍。
而今,他愿意为了她,放下最后的一层遮掩。
“清儿,答应我。”他的唇贴在她耳后的发丝上,胸口压抑着,他在等待她的回答。
……
穆云清完全懵了。
凌殊他……为什么从来都不按规则出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