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睁眼，粉唇轻抿着，显得有些严肃。凌殊敛息靠近，目光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未从她的脸上移开。

穆云清在承邬宗弟子的眼中，一向是高冷勤奋却又传奇的象征，她不笑抿唇时，确实会让人感觉到难以靠近的距离感。可实际，她脸部的轮廓虽不似一贯少女的柔和，却并不冷硬，只是眉眼间透露出几分英气，不笑之际，那份冷傲的英气无形扩大。

可凌殊，见到她最多的模样，却不是冷傲的。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会弯起，看向他时无论高兴还是胆怯，眼神总是灵动且明亮的，像是闪烁着的星辰。肤白的缘故，她很容易脸红，他只是稍微逗逗她，白皙的脸颊会覆盖一层粉，而那时，她眼眸里的星辰总是耀眼到他舍不得移开。

她无疑是好看的，并且，特别到足够牵动他的心。

只是，每当他对她的心态改观，她总会做出让他诧异、或是生气的举动。

五年后再见她时是这样，今天，她又这样。

凌殊坐到她身边，慢慢收手，五指张开，覆盖上她纤细的脖颈。

白皙的皮肤光滑细腻，温热的触感之下，能清晰感觉到她血液在血管中安静地流淌。

凌殊的指尖没有用力，他看着她，甚至幻想若是就这么毁掉她，困扰着他的莫名情绪，是不是就能消失了？

……可若是她消失，那些跟随着她而出现的喜悦和愤怒，是不是也会无疾而终？他，是否又会回到从前乏味无趣的生活，无趣到，就连报复，都提不起心情？

“……凌殊？”浓密的睫毛轻颤，穆云清感觉到肌肤间莫名的战栗感，唰地睁开眼。

入目是凌殊近在咫尺的容颜，而她清楚感觉到，某人的大手，已经覆盖上了她娇弱的脖颈。

这么直接……就要开始了吗？

她喉头动了一下，欲拒还迎地推开凌殊的手，却没挪开，而是双手并用，抱着他的大手，摇了摇，娇羞：“凌殊，你怎么进来的？”

她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斟酌身上选择的衣裙合不合适，在打坐之前，她特地换上了件双飞彩蝶的粉肚兜，鹅黄色襦裙，选择的这套衣裙胸前很低，敞开一大片白皙……为了掩盖，她还特意披上了一件亮紫色纱衣。

如今，穆云清看着凌殊身上和自己身上色差极低，只是稍暗的紫色长袍，有了一种和他穿情侣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