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咏抬眼随意地瞥了一眼江成,眼睛里露出几分不屑的意味,别过脸不屑道:“谁会对你的那种无聊的过去感兴趣啊。”
“那就好。”答了一句后,江成端起了窗台上盛满酒的酒杯并送到了嘴边。
不过就在酒即将被倒入口中时,江成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微笑着接着说:“对了,以防万一还是提醒一句吧,可别擅自为了我的过去什么的擅自接触什么危险的家伙哦。尤其是那位……曾经来访过吉原的客人。他可是…非常危险的家伙。”
“谁?”月咏不解。
看着月咏的这幅反应,江成才将酒送入了口中,在将酒顺入喉咙后,才随意地答了一句:“谁知道呢……”
月咏缓缓地吐出了四个人名:“坂本银时、桂小太郎、坂本辰马、高杉晋助…”
闻声,江成轻笑着摇了摇头,在将酒杯放下的同时再次仰起脸来看向了天上的那轮圆月。
“看来,最近几天都会是圆月呢。”
江成轻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大概吧,”月咏仰着脸轻声地应道,“可能是天也想补偿某位等待了已经太久太久的女人也说不定。”
“可能是吧…”
或许,现在这个时刻,在吉原的某个偏僻角落里。
一位上了年纪的只剩一条胳膊的老头子与一位已经年老色衰腰杆再也没办法挺直的老太婆就如同江成与月咏两人一般,倚在某个窗口或者倚在某颗树下,静静地仰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相对无言,
却胜过千言万语。
……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月咏所说过的天的补偿——那轮圆月终究还是缺了一角……
站在窗口的江成,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楼下充斥着游女与客人的欢闹声的大街上,那位用着仅剩的那只手臂抱着一个小小木盒,脸上似乎就只剩下了柔情的,向着吉原大门口一步步缓缓走去的六转舞藏。
不知何时到来的日轮眯眼笑着说:“铃兰太夫终于跟那位许下约定的男人一起离开了呢。”
“赎身费呢?”江成头也不回地问,“毕竟也是花魁呢,少于两亿的话我可不干哦。”
“呀!不好!”日轮掩面故作惊讶道,“我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要追上去吗?”
“算了吧,搞不好是私奔呢。”倚在门口的月咏淡淡地出声道,“这样的游女就算抓回来应该也不会把心思放到工作上了。”
听罢,江成轻声地感慨了道:“那可真是让人遗憾呢,那位花魁斟的酒,我也就只喝过那么一杯而已。现在还真是让人有些羡慕啊,那位带着花魁私奔的男人……”
“江成桑今天也想来一杯吗?”日轮微笑着问。
“不,不用了。”江成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再次抬头看向了天上那轮缺了一块的月亮,“今天的月亮不是圆月呢……”
“是吗?”答了一句后,日轮话锋一转,接着说:“听说…今天的江户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呢,前任将军定定大人因病去世,现在除了吉原这个独立花街,江户其余的营业场所都被勒令停止营业了呢。”
“怪不得今天的客人出乎意外的多,就是希望不要见到一些奇怪的家伙。”
“奇怪的家伙是谁?”
“就像是自顾自地来到别人房间里,心安理得地吃着别人桌子上零食的白痴外甥什么的。”
说着,江成回过头瞥向了盘坐在桌子前的神威。
“对吧?大雄?”
“就只是正好路过而已了,”神威舔了舔自己沾有饼干屑的手指,眯着眼睛露出一脸的乖巧,“然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缩在家里脱离了社会变成了尼特一族的舅舅什么的,所以就稍微来看一眼而已。”
看着房间里的神威,月咏的瞳孔微微一缩,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紧接着便推着日轮缓步地离开了江成的房间。
不过临出门的最后一刻,月咏还是回过头瞥了一眼江成,在看到江成那始终一脸的随意之后才最终踏了出去并轻轻关上了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