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毫不犹豫地道:“不错,老爷子虽然不关心政事,但他也知道皇室和八大郡传承世家的龌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去京师呢?”他的目光炯炯,凝视着厉心樊,如果后者有丝毫的心虚或者是想要隐瞒,都休想瞒得过欧阳明的灵觉感应。
厉心樊轻叹一声,道:“欧大师,实不相瞒,老朽等人并没有魅惑老匠头,我们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欧阳明的眼眉微挑,道:“什么?”
“军令。”厉心樊一字一顿地说道。
欧阳明的脸色微寒,道:“你们,是以军令胁迫么?”
厉心樊傲然道:“欧大师请慎言,军令之下,无有不从,胁迫二字,从何谈起?”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道:“你虽然未曾加入军籍,但也在军中待过两年,那本将问你,军令代表了什么?”
欧阳明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并未说话,但脸色却并不好看。
厉心樊继续道:“欧大师,你跟着老匠头也有数年,他一直视你为己出,待你如亲子。所以,我知道你顾念着他,不想让他卷入是非之中。但是,你可知老匠头又有何人生经历?”
欧阳明微怔,他顿时沉默了下来。
老匠头收养他之后,对他虽有打骂,但那份望子成龙的痛爱之心,却是真真切切。
可是,对于老匠头一生的经历,欧阳明确实是所知不多。
厉心樊神情肃然,道:“老匠头昔日年幼之时,父母患病双亡,他孤寡一人流浪在外,无一技傍身,唯有沿街乞讨,苟延残喘存活于世。”
欧阳明张了张嘴,心中微微发痛。
他与老匠头在一起数年,但老匠头只是教导他读书识字,教导他如何做人,并且将锻造之术传授给他。
但是,老匠头的过往一生,他却是只字不提,每当欧阳明好奇询问之时,老匠头都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睛,拿起扫帚把子要打人的模样。
欧阳明就算是再笨,几次之后也知道这是禁忌,从此提也不敢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