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辰看着他，更深切的感受到了英雄末路的悲哀，哪怕是一个旁观者，这种感觉也太让人难受了。

他点了点头，“自然。”

＊

半个时辰前。

随着万符宗宗主与血魂教教主同归于尽，本就摇摇欲坠的山门大阵也彻底被破了。

所有选择留下的人全部迎战，整个万符宗杀声震天。

苏寒以为事到临头他会害怕，但是没有，他只感到了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敌人的血，他自己的血，都好像没有任何气味的染料，让他觉得十分不真实。

或许是伤口太多，疼的过头了反而麻木了。

他将剑用力从对手的胸口抽出，只觉得原本用着轻盈的长剑十分沉重，连手臂都会在下一刻失去抬起的力量。

有人从背后重重踹了他一脚，他扑倒在地，血与土腥味混合着冲进他的鼻腔里，苏寒忍着胸口的剧痛，慢慢坐了起来，他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他以为踹他的那个人会在背后给他一刀，直接了结了他，但是没有。

等他看到那个人的脸，他就明白为什么那个人没有痛快的杀掉他了。

是当初调戏渺渺反而被叶止杀狠揍了一顿的人，当年那个少年长成青年，他的同伴也不在身边，唯有那股邪气与狠厉刻在眉心里，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发生改变。

此时苏寒并不知道，这人的同门已经被叶止杀解决的差不多了。

他不知道，这青年知道，也因此他面对苏寒时就更加愤恨，还有一股扭曲的快意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