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桑二在不远处勾了勾手指,女人这才乖巧取下~身上搭着的承尘,交叠放在地上,转身走了。
她的长发纤长,长身玉立,破碎的长裙在夜风中缓缓飘动,赤~裸的双足走在冰凉的玉石地面,漠然而又沉默。
“这就是延柳家调~教出来的女人。”桑大向走出门来心事重重的霍然道,“如论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你想,他们就能做到。”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法自制的无奈,“有时候,明明有些事你并不希望这么做,但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就像有的人……”
霍然:“你是说你不希望看到你弟弟在这里睡她,但是不得不看到你弟弟在这里睡?”
桑长清忍不住摇头叹气:“云衢,你真是……”
“我对你们这些的事情不感兴趣。霍家给你们想要的,然后每月拿到我们霍家应得的东西,十年之期后,你我两家一别两宽,互不相欠。”霍然心烦,“那个封回现在走了没?我不想看见他。”
桑长清:“既如此,为何不在月来峰待着。”
霍然更加心烦:“你妹妹来了。”
桑长清这些年已劝过无数次,终于放弃:“当年她易装随我前去云州,那一年是她最开心的时候,霍伯母亲和宽厚,她是真的喜欢云州,喜欢云州的一切,喜欢云州的人。她不止是一次说过曾经对你的歉疚。但桑家身上的担子太重了,要背负的何其之多。”他目光看向缓缓闭合的神台阁,新的禁制启动,中心烛台的微光被窗棂割裂,投在他脸上,“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其实这么多年她心里也不好受。就当是看在你我曾相交一场的份上,且忍忍她吧。”
霍然面无表情听着,过了一会,他说:“两个商贾一起谈感情,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说罢,他转身走了。
赵宝瑟被他还捏在手里,虽然是手绢形态五识都钝感了,但他的力气太大,她还是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
此刻霍然并不知晓赵宝瑟就是那方手绢,对一方手绢自然是没有什么情绪的,所以赵宝瑟自然也无从感知他对她最直观的情绪。
但纵然如此,她仍然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愤懑、不甘、痛恨、厌恶亦或者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这些负面的东西在他心里挤压着翻滚着,却又踌躇反复着。
赵宝瑟忽的改了主意,反正早晚都是要入梦,何必再去曲线等那什么汤匙或者别的,说不定还不能成,现在就是个好机会,这个霍然身上的东西肯定比她想象的更多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