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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灯下面是一个倒扣的瑶池状的灯座。

灯里没有灯油,也没有灯芯。

霍然以指尖剑气在手心滑过一道,殷~红的血滴入灯盏,然后整个陶灯逐渐变得圆滑光洁白~皙起来。

以精血为油,以血肉为芯,照往生者,明当世人。

这就是霍家的冥灯。

现在,他还需要一缕里面的人的头发做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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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第一次见赵宝瑟时,以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漂亮的小女奴,她那时候狼狈而虚弱,要不是他因为那双眼睛心一软将她带回去,她可能会死得屈辱而难堪。

他将她带回去时,也并没有多想。

只是没想到她清洗干净竟然那般好看。同营的同伴们笑他捡了个宝。

那时候西南霍王府正得势,他身旁献殷勤许芳心的都是世家贵女,何曾轮到和一个女俘相提并论,他铁青脸骂了开玩笑的人几句,将她撩在后院,随便找了个大夫看看等好了就送走。

她倒是安心,该吃吃该喝喝,让她养伤,她就真的养伤,他若回来,其他婢女都伸长脖子找着万般机会冒着被母亲责骂的风险往他前面凑,他就没见过她来一次。

伤没好,没来,伤快好了,也没来。

他开始只以为这是宅子里姑娘们的伎俩,欲迎还拒什么的,后来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等到后来,他找了个借口将她和几个婢女转到自己院子相邻的院子里,隔得近了,她仍然不咸不淡。

他是谁,西南霍王府的世子,他想要一个女人,哪里需要去玩这样的心眼。

他直接将她划到了房里。他年纪不小了,身旁放一个女人并不过分。他这么说服自己,但是他做不出逼~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