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道:“怎么之前没见过,抬起头来。”
赵宝瑟只得抬头,压下目光,不去看他。
那人似乎顿了一下,但是转眼之间,便立刻不悦道:“怎么是个新人,以后送来来月峰,都让些沉稳的弟子来。”
赵宝瑟连连应下。
等她走了,那修士才接过酒盘:“有劳几位姐姐了,我去送吧。”
修士走了一会,几个女弟子才说起话:“姑爷身旁就这个清讫好说话。人也沉稳。”
另外人笑:“师姐是想说长得也最好吧。”几声极短的笑后,月来峰前门归于平静。
清讫端着酒盘走进房间,书案前霍然坐在那里,前面是一张试卷。
一个人容貌如何变化,性情如何掩饰,但除了元神,还有一样是很容易被认出的,那便是字。
今日回来,按照惯例,纳新处将考生卷子送来封存,他无意中扫到了这一张。
那上面的字迹,和当年留给他的那张纸条上,字迹……几乎一样。
他将酒盘放下,对霍然道:“公子,方才去灵厨处,那人正好来月来峰送酒。便在山门前见到了。”
“哦,如何?”霍然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
清讫斟酌了一下用词。
“年龄不对。但眼睛……肖像。”
霍然站了起来,手一动,桌上的那张考卷全数化为灰烬。他面上是种种复杂而又阴冷的情绪,伸手按在桌案上,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清讫跟着霍然很久了,他脾气向来不好,冷言冷语便是桑雪儿的兄长,如今空桑明面上的那位掌门大公子也能出言顶撞,仿佛谁都欠了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竟然能这样克制。
他只隐隐听说过霍然之前和那位未婚妻并不愉快的决裂,若是因此,那位以夺舍或者什么手段回来,他要做什么报复都是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