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回没有说话。大约他也不需要她的感谢。

“你能关我一辈子么?”她说。

封回沉默了一阵,继续向前走。

“封回,别让我讨厌你。”赵宝瑟脸上的笑意敛去了。

“随你。”

“封回。为什么不敢让我出去?”她问,“你在怕什么?还是你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她知道问了也没有用,封回不想说的话和她不肯吃的东西一样,只要他自己不愿意,那就永远不会说。

然封回听了这话,终于转过身来,月白锦袍愈发显得他面色苍白到极致,他唇角还有一抹尚未擦净的红,大约是刚刚这大手笔牵动了旧伤,而那双眼眸里,半是阴戾半是幽暗。

他受了重伤。她早知道的,从在媵城相见,霍然说的那时她就知道,看来他的伤一直没有好,刚刚的大手笔牵引旧伤。方才他走在面前,大约也有不想她察觉他受伤的缘故在。如果拼死一试,并不是没有机会……赵宝瑟不动声色伸手按住腰上隐匿的软剑。

“想出去,很简单。”他目光看向赵宝瑟手里的软剑,忽的极轻笑了笑,“胜了我。”

赵宝瑟的手紧了紧剑柄,还是松开了:“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她一张小~脸素净苍白,在雪白斗篷的包~裹下更显出几分柔弱,但她眼底却是坚定的,她向前走了一步,扔在地上剑便沉到了身后消解的湖水里。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剑,我不要了。”

“但封回,我不会一直不是你的对手。”她这话的意思显然认清现实,预备留下发奋努力了。

封回的神色闪过一丝微讶,他用拇指擦去嘴角新涌~出的血迹,但另一缕血又自嘴角涌~出,而他看起来如此虚弱,几乎连站立都是在强撑。

赵宝瑟面色微变,还是几步上前,伸手预备扶起他。

但手到了臂弯的一瞬,她另一只蓄满灵力的手按向他的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