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会死,网还是好好的。”
安争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认为自己是那么重要,让你觉得我留着你是因为必须有你存在,是求着你了。还是排除法……顾朝同,现在就派人知会天启宗在燕城所有人,但凡宁小楼的旧部,若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可以走。若是觉得离了他们天启宗就会完蛋的,也可以留下来看着没了他们天启宗完蛋不完蛋。秦关有百万善战的勇士我都可以不要,真就离不开你们这些人?”
梁金来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嗷的叫了一声就要往前冲,可是脚才抬起来身子就被骤然定住,他也不知道那是来自什么地方的力量,甚至没有看到安争出手,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无数根绳索死死的勒住,脚面上还有几根钢钉狠狠的楔了下去,直透地面。
他动不了,连眼皮都眨不了。
“鱼死网破……你真的太高看自己了。”
安争看向已经吓傻了的那个掌柜和店伙计,还有那些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后厨的人。
“去做饭,我的人吃饱了为止。”
没多久,安争的桌子上摆着标准的一顿饭的菜量,六个炒菜,一盆炖菜。安争捏了一个馒头,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那是很久都没有品尝过的味道了。说起来味道算不得有多好吃,可是这才是单纯的饭菜。有太多人已经把吃饭变得不再是吃饭,而是一种交际,一种手段。
弟子们一批一批的进来,一批一批的吃饭后离去。可是大街上排着队的人依然很多,看不到头。
两个时辰,六个时辰,是个时辰……安争吃过饭之后就带着曲流兮离开了,被定住的梁金来就好像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那,姿势滑稽可笑。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店里的那几个伙计累的几乎快要崩溃。吃饭的人不停,后厨就得不停的做,伙计们就得不停的收拾不停的洗碗洗盘子。
天启宗的执法队就站在屋子的四周,后厨里也有,这些伙计们谁敢停下来?
安争去了一趟武道大会的比武场,观看了那些江湖散修的比试。其实一个人的人品如何,从出招就能有一些浅显的判断。坐在高台上观战,确实有几个年轻人让他眼前一亮。
正看着,从高台下面上来几十个人,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明明是有怒火,但有憋着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人看着都不舒服。这些人都是宁小楼原来的旧部,如今都是天启宗的人了。有的人,还身居要职。燕城地方上的官员,多半还是这些人。
为首的那个叫杜上元,带着人上了高台,快步走到安争身前后附身一拜:“拜见宗主。”
安争摆了摆手:“往旁边靠一些,挡着我观战了。”
杜上元的脸色一变,可又不敢不听,往旁边靠了靠后站直了身子说道:“听说宗主要把梁金来从天启宗除名?属下知道这本不该来问,可我们和他都是老同僚,总得做些什么。所以我们便想着过来问问,他到底是翻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