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正楠沉默了一会儿后劝道:“父亲,我还是觉得应该就此罢休。这件事连君上都知道了,而且朱校检是缉事司的人,咱们根本得罪不起。君上既然能直接下令由朱校检作为新的书院院长,就说明这个人在君上身边极为重要。若是再闹下去,对咱们魏家没有好处。”
“懦夫!”
魏笋瞪了自己大儿子一眼:“我庆幸当初没有把筹谋交给你来培养,而是我亲自教导。我身上那种不服输的劲头你们兄弟几个没有一个继承了去,全都是怂包。筹谋是你亲儿子,被人打成了这样你居然说就此罢休?”
魏正楠连忙道:“筹谋出事,我作为父亲心里怎么会不难过,怎么会不心疼。可是父亲,真的要是闹起来,光凭着朱校检一个缉事司检事的身份咱们都得罪不起,更何况……”
“朱校检得罪不起,那就暂且放过他。”
魏笋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我知道你害怕缉事司,但一个检事还没到能把我吓倒的地步。我当年和缉事司左镇抚使栾圣亭有一些交情,他当初落魄的时候我还资助过他,将这关系重新捡起来也不难。我了解栾圣亭,是个知恩图报的,回头等我吧这条线重新建立起来之后再找朱校检的麻烦。”
“但是,那个叫安争的小子,还有那个温暖玉,那个牟中平,一个不能放过。”
魏笋手一发力,杯子被攥成了粉末,杯子里的茶水化作了水汽飘散。
“就算是代玉筹,我都没有打算放过他。”
魏笋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我和苏澜郡刑名府的提督关系不错,他之前告诉我一件事,在刑名府的水牢里关着一个神秘人,不知道来历,但是君上很感兴趣。下个月初,代玉筹那个老东西就要返回燕城,负责护送的就是刑名府的人,还要顺便押解那个神秘人去燕城。路上就是下手的机会,到时候做成救那个神秘人的场面就好了。”
魏正楠刚要说话,他三弟魏正生拉了拉他,朝着他摇了摇头,魏正楠只好闭嘴。
魏正生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他们的父亲已经走火入魔了,谁也阻拦不了。
他压低声音对魏正楠说道:“与其家里人闹翻,不如尽快把这件事解决,让老爷子去了心病。到时候赶紧离开苏澜郡,回羌西老家去。那边不属于白胜君宁小楼的控制范围,到时候缓图东山再起。”
魏正楠沉默了一会儿,也就只能同意。
“提督大人那,我亲自去说。”
魏笋冷笑着说道:“那神秘人咱们不能碰,那是君上亲自点名要送到燕城去的,但是这个人身上藏着的秘密,倒是可以顺便挖掘一下。你们兄弟几个去联络一下魏家这些年拉拢的高手,看看谁愿意出力,咱们给足了好处就是。只要杀了那老东西,我倾家荡产都愿意。”
他看向老二魏正文:“你们兄弟几个之中,你的心思最缜密,你来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