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意外。”
陈重器道:“他一直都是那样的人,就算已经死过一次也一样不会改变。有些人的龌龊是在骨子里的,再怎么衣衫光鲜道貌岸然也藏不住。有些人的正直也是在骨子里的,就算身处泥潭之中,也一样不染尘埃。”
宇文鼎隐隐之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
陈重器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如果……算了。我……我知道当初你对大羲明法司的首座方争极为推崇,你们两个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你和我通信的时候,曾经几次提到过这个人,对吧。”
宇文鼎忽然之间反应过来,这位王爷之所以被贬黜,正是因为那件事。
“这个……”
“你不用避讳什么,方争之死确实和我有关。所以,假如……如果方争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传人,他要来杀我。你不要阻拦,谁也不能阻拦,那是我欠他的。”
“方争还有传人?!”
宇文鼎猛的站起来。
陈重器微微皱眉:“怎么了?”
宇文鼎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是,可是没听说他有什么传人啊。”
陈重器摆了摆手:“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比如我现在坐在这凤凰台的城墙上,一年之前,半年之前都未必想的到。我知道跟你说这个有些为难你了,若是我死在你这凤凰台的话,陛下必然会过问,虽然我已经被贬为庶人,但最起码还是他的儿子。”
陈重器也站起来,看着城外:“可这件事,终究要有个交代,就到我为止吧。”
宇文鼎脸色有些难看,仔细品味着陈重器这到我为止四个字之中隐藏着的含义。到我为止?为什么是到我为止?
就在这时候,他们看到从远处来了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轻男人,步伐稳定,不急不缓,虽然大路上行人无数,可这个人是只要看过去,就会吸引别人注意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