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还真:“你错了,不是明法司没有一个继承者,而是明法司已经名存实亡。你是北燕人,尚且知道关于他的事,大羲之内知道他死了而伤心的人很多,知道他死了而开心的人也很多。”
安争跟着方还真往外走:“可是现实,现在就要见到的那位副院长大人,你不是说他就是明法司出身吗?既然是那个人的手下,哪怕已经不在明法司做事了,也不应该对一院里这么多年的坏事坐视不理吧。”
方还真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说道:“可能……环境不一样了吧。”
之后他再也没有说什么,不管是有关那个副院长的还是无关的。
这个叫孙中平的副院长安争很熟悉,毕竟他曾经在安争手下做事十几年。不过这十几年之中,孙中平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说不上有多优秀,也说不上有多无能。安争交给他的事,十件的话有七八件他都能按时完成,剩下的两三件没完成是因为能力问题,安争也不会责备他。
这个人从来没有什么闪光的地方,但是当得起勤勤恳恳四个字。他在明法司的地位并不高,只是明法司下面各司司座手下的一个组帅,算是明法司中低级的官员。这样的人,在安争离开之后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调离明法司之后很快就成为三道书院副院长,这其中本身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请问,这位孙副院长是什么时候从明法司调入咱们三道书院的?”
“有几年了。”
“来的时候,直接就是副院长了吗?”
“嗯,没错。当时恰好六副院长因为年纪太大而请辞,按照道理,本来应该是教习之中威望和资历最高的楚先生升任为副院长的,这已经是院长大人亲自许诺过的事。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过了几天直接从外面调了孙副院长过来。说是因为担心一院内部弟子们走了邪路,孙副院长是明法司出身,有震慑力。”
提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方还真又回答了几句。可是一提到这个孙副院长,方还真的语气之中就有些无奈。
安争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似乎对那位楚先生很尊敬?”
方还真:“他是我的先生,我在一院是弟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教习了。”
安争心里有些悲凉之意……一个在一院已经奉献了差不多一辈子的老先生,按照资历和威望足以成为副院长,而且这已经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最后还是被人顶了位置,怎么都有些悲愤。可这样的事,在任何地方都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安争想到的更多,他想到的是……以圣皇陈无诺对三道书院的在乎,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不公平的安排?
那可不仅仅是伤了一个老教习的心,也是对三道书院公正的一种亵渎。
安争还想再问什么,已经到了孙中平独居的那个两层木楼外面。方还真指了指房子说道:“我还有其他事要做,你自己进去吧。明天会为你安排班级,到时候我尽力让你进我的班,对你也有个照应。尽量避开穆子平那样的人,你是北燕人,不是大羲人,他们能把你欺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