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道扶着安争在门口坐下来,他拎着铁棒站在安争身边:“小流儿姐姐,你来为安争哥哥疗伤。我站在这,想杀你们,先杀我。我想看看,他们敢不敢让燕国无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超乎了预计,所以外围细雨楼的杀手开始逐渐后撤。天启宗外面尸横遍野,连大街都被染成了红色。
曲流兮扶着安争问:“你带着的丹药呢?”
安争咧开嘴:“吃完了……不然坚持不到家。”
曲流兮红着眼睛取出丹药喂了一颗,可是丹药下去,安争一口血涌出来,丹药又被啐了出来。手上太重,就算是丹药咽下去,也难以救治。
“我要把他送进丹炉。”
曲流兮附身把安争抱起来,她虽然不矮,可是和安争比起来显得瘦瘦小小。她一只手抱着安争的脖子,一只手勾着安争的腿。可是安争的手臂和腿垂下来,样子显得格外的悲凉。曲流兮转身带着安争往里面跑,沐七道把手里的铁棒扔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
说完之后,沐七道就站在天启宗的门口,一动不动,巍然如山。
不久之后,大批的官军从远处冲过来,将天启宗护住。本来在城外练兵的王开泰带着骑兵赶回来,又被堵在城门外面。如果不是细雨楼背后的那些大人物临时改变了策略,他这个兵部尚书想进城门都难。经过苏太后之事,京城里权利分配乱的错综复杂。兵部新人,知根知底的并没有几个。
而兵部原来的官员死伤惨重,哪怕就是关键位置上,自己人的数量也少的可怜。守城的将军不开城门,王开泰就进不来。
“大王!”
王开泰带着人冲过来,看到沐七道浑身是血的站在那,立刻单膝跪倒:“臣救驾来迟。”
沐七道语气平静的吩咐:“对手退了,估摸着是换了法子。顾先生说过,出变故之际,敌我皆乱,所以都有机可乘。你不要留在这,回兵部。今日谁当值,城门谁下令不开,宫城戍卫是谁调配安排,都查清楚。查到一个抓来一个,全都带到天启宗门外来,挡着我的面杀。”
王开泰抱拳:“臣这就是办。”
“陈在言,你去传旨,自即日起我在天启宗理政。所有奏折送到天启宗,所有朝事到天启宗来商议。顾先生……看看我遗漏了什么,你就吩咐去办。”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