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向安承礼:“我好想从来都不是一个理智的人。”
安承礼耸了耸肩膀:“确实。”
他走过去拉着安争往外走:“在死者坟前说话不太礼貌,咱们出去谈吧。”
他朝着新坟鞠躬,嘴里念叨了几句什么。
走到书楼前面他问安争:“你猜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不理智的?”
安争看了他一眼。
安承礼笑了笑:“从你说我煮的面不好吃的时候知道的。”
安争白了他一眼。
安承礼道:“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杀了也就杀了。太后那边还没愚蠢到因为一个小太监就把你怎么样地步……虽然在太后眼里,可能你的分量就和这个小角色在你的眼里分量一样。不过细雨楼那边刚刚给你示好,那些朝臣们也有意拉拢你,太后也会想一想这个节骨眼上杀你有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太后未必动手,但这个家伙的师父就未必了。”
安承礼道:“倒是忘了,你们都有师父。”
安承礼瞪了安争一眼:“我就当做这句话不是贬义了……这个小太监的师父是新任的锦绣宫总管太监甄小刀的徒弟。你也知道,这种人本来就没见过世面。突然之间师父成了总管太监,他们跟着师父的人也觉得自己好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鸡犬一样,了不得的一塌糊涂呢。甄小刀才刚刚升任总管太监,徒弟就被你剁了脑袋,估计着他会挺不爽的。”
安争问:“那么,他不爽会怎么样?”
安承礼道:“谁知道呢?也许不爽就会痔疮犯了也说不定。”
他和安争边走边说话:“能为宋先生争取什么,我会尽力,大王那边也会该给什么就给什么。但是这件事,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初那个夜袭武院的人实力太恐怖,守护天极宫的乾元道长就是在那次激战之后身负重伤,早死了一百岁,要不然他老人家现在没准还健在呢。若是他老人家真的健在,那么太后连猖狂都不敢。有些时候,因果就是这么奇怪。你说江湖事会牵涉到朝堂吗?大部分人都认为不会。可就是那天乾元道长恰好来给老院长送葬,恰好那天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家伙好死不死的又来了……”
安承礼叹了口气:“结果乾元道长伤重不治,临死之前只能创造了守护大阵,将自己的修为之力全部注入阵法之中,守着天极宫也守着自己最后一抹精元。大阵发动一次弱一次,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失效。而且,这大阵最让人觉得有些无语的地方在于,修为在大满境之下的人是触发不了的。所以也就是那天夜里石精出现,才会让大阵触发。所以,高家的人杀进去那么多人,大阵还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