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湖站在那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连雨伞都挡不住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安争并不是一个在他看来不能得罪的人,可是安争却把高家推上了一个极为艰险的境地。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高家声誉扫地。
马车那边旁边站着的一个伙计快步过来,在高远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什么,高远湖随即转身离开。不久之后,又一辆马车从大街远处过来,马车四周跟着一队令人畏惧的千机校尉。
兵部的马车。
高远湖快步走到马车边上,把陈在言从马车里接下来。身为兵部尚书,南疆还在全面和幽国开战,在这个时候陈在言却来了。安争当然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己分量重,而是因为高家的分量重。
陈在言摆了摆手示意随从不必给自己打伞,他就淋着雨大步走到安争面前,看了安争一眼后走进屋子里。
等到安争进来,陈在言转身把房门关好。
“你觉得还不够?”
陈在言问。
安争点了点头:“不够,死的人少了些。”
陈在言道:“那让高家以后补给你怎么样?高家的人固然做错了是,但终究不能逼的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安争摇头:“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陈在言瞪了安争一眼:“高家才刚刚带头捐款一百万两用以对幽国的战事,这一百万两银子能救多少咱们的战士?现在你把高家逼到无路可退,对战事来说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安争道:“这是两件事,高家给燕国给兵部捐多少银子都和这件事无关。前线的将士们生死重要,但他们若是知道这些银子的来路,怕也不敢接受。”
陈在言微怒:“我很忙,来劝你是因为我很看重你。因为来管你的事,可能会耽误一些紧急的军情。”
安争道:“请大人回兵部。”
陈在言的脸色猛的一变:“安争,有些事不能做绝。你杀的人已经不少了,高家也表现出了他们的诚意。说实话,我很心疼那颗金品丹药。若是卖了它换银子,就能给我们大燕在前线的将士们换新衣,新装备,甚至换来胜利!可是现在,居然换不来你的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