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宽还是笑,傻气噗噗的往外冒。
安争给老孙倒了一杯酒:“咱们兵部,其实也算是最公平的衙门了,最起码没有那么多龌龊事。人老实一点也没事,在这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老孙点头:“安爷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咱们兵部风气是难得的干净。这个傻小子要是送到刑部的大牢里,只怕早就被人欺负死了。跟着我算是他的运气,最起码我好伺候,不顶撞我不让我生气就好。”
陆宽傻笑着说了第一句话:“怎么会让师父生气,那……那不孝顺。”
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实在有限,估计也没读过什么书,所以用了最浅白的不孝顺三个字来形容自己的想法。
看起来这是很不错的两个人,但安争总是觉得这两个人有些诡异。或许是因为在大羲明法司那么多年的经历,安争见过的人太多了。所以从一开始他对老孙和陆宽就始终有一种戒备心,虽然他觉得兵部的人不会真的难为自己。
安争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孙聊天,往后靠了靠的时候看到陆宽在桌子下面的手在不自然的搓着。左手搓着右手,右手搓着左手。
当天夜里,兵部侍郎陈在言亲自把尚书大人郝平安送上了马车。上车的时候,郝平安或许是累了脚步有些摇晃,陈在言扶着郝平安的手把他送到了车上。马车由十六位兵部的高手护送,直接回到了郝平安的府里。
第二天天一亮,陈在言进宫,将关于武院的事详细禀告燕王沐长烟。
窗子开着,清晨的风从窗子外面吹进来,让昨夜喝醉了酒的沐长烟有些清醒。昨天武院的事他就已经知道了,还没有轮得到他做什么,太后苏晴暖就风风火火的赶来,要求彻查兵部,罢免郝平安。沐长烟在兵部的事上还算有头脑,知道郝平安和兵部的人对自己算是最忠诚的一批臣子了,如果把兵部闹翻了,到时候自己连一点权力都没了。
昨夜里他发愁喝醉,早朝都是迷迷糊糊过来的。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兵部自己安排的?”
沐长烟听陈在言说完,脸色变了变。
陈在言点头道:“回大王,这件事正是尚书大人亲自谋划的。尚书大人深知,武院也已经被邪风侵染,长此以往,武院将会彻底沦为藏污纳垢之所。但武院之中,牵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若是这件事事先公开的话,想查武院就难了。”
“那你们也应该先对孤说一声的才对。”
沐长烟听陈在言之前把解决的办法已经说了,所以心中稍稍安定了些:“郝平安的心思是好的,但这样做稍显鲁莽了些。尤其是秋成大典之前闹出这样的事,影响实在是太坏了些,孤只怕那些学子对大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