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明明一个铜钱都没有了,还要逼着你的妻子去典当!”
李延年反驳:“我没有逼她!”
砰地一声,安争在李延年的胸口上踩了一脚:“你当然没有拿刀子拿棍子去逼她啊,但你知道她在意你,知道她把你当天一样供奉着,敬畏着,所以你只要唉声叹气,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要支持你。你这样,更无耻。”
“被我说破心事了?”
安争蹲下来,看着李延年的眼睛:“别用这么无辜这么愤怒的眼神看着我,你没资格。你的一切都是虚伪的,不真实。”
李延年挣扎着喊道:“那你也没权利干涉我把孩子带回去!”
安争问:“那你凭什么替他安排一切,他喜欢的不让碰,他不喜欢的你强迫他接受,甚至不惜以药物来摧残他的身体,就因为你是他爹?”
李延年道:“他还小,不懂得人情冷暖,不懂得世道险恶,他还没有自己的想法,当然我要为他安排一切。”
安争:“你放屁!”
他蹲在那,盯着李延年问:“孩子没有自己的想法?但最起码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算了,你这样的人是没办法叫醒的。你儿子我留下了,治好之前你见不到他。治好了之后,你也见不到他,我已经安排李夫人带着丫鬟和老郑,陪你儿子去大羲了。后天一早她们就出发,去大羲法禅寺修行,沿途所需的一切费用我都出了。剩下你自己一个人在京城里继续贪恋你的虚名吧,我倒是想看看,没有她们,你能不能活的下去。”
安争问:“上次毗湿奴想吃狮子头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不过是肉而已,难道就不能忍忍?”
安争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我会安排他成为法禅寺的记名弟子,不剃度,不守全戒,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他只是需要法禅寺的经法来理顺自己体内的丹田之火而已,况且大羲江南的狮子头才正宗。至于你……不过是没有老婆孩子了而已,你还有虚名啊,难道就不能忍忍?”
安争一摆手:“滚。”
李延年爬起来,看着安争,眼神里的凶狠和厌恶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伤和绝望,甚至还有一点迷茫。
他步履蹒跚的往外走,脚步拖拉着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可怜。
房间里,崔疯子和小七道拦住了几次想冲出来帮帮丈夫的李夫人,就连那小丫鬟都抓着她不让她出去,李夫人哭了好一会儿后平静下来,喃喃自语:“他……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了,我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