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的视线扫过那些人,然后很认真的问了一个和刚才问寇六一样的问题:“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好人做事会被各种道义和规则约束,而为什么坏人能为所欲为?如果坏人应该当道,那么公平在哪儿?”
“他妈的谁管你好人坏人的,老子是来拿银子的!”
“扯他妈的什么蛋,幻世长居城里就没有好人。”
一群人一拥而上。
远处,街口。
陈普站在那看着那些冲进篱笆墙破落小院子里的人,嘴角上挂着冷笑:“这群疯子,真以为抢得走我们陈家的银子?你们再等等,看看九大寇的人出手不出手。如果九大寇的人来维护这小子,你们就上去,说咱们的人是来探望安争那个小子的,结果被打伤了,让九大寇给个说法。如果这件事做好了,南山街九大寇剩下的地盘,就算不能一口气拿过来,也给他们剩不下多少。”
他的话才说完脸色就变了:“等一下!”
远处,小院里,银子围成的圈有两米大,圈子外面已经躺了一地的人,只要是有人靠近那个圈,安争的柴刀就到了,刀刀不留情。不过片刻,银子就变成了红色。不过片刻,银子外面倒下的人就成了堆。那个看起来十来岁的少年郎,像是一头还没成年的凶兽,却已经露出锋利的獠牙。
第9章 身边流淌的友谊
安争的刀很钝,一把砍柴刀用来切肉,显然不是很顺手。当然,肉的感觉可能会更深刻一些。因为此时倒在银子圈外面的那些人的哀嚎声,比发情叫春的猫还要凄厉难听。血把银子染成了红色,然后渗透进了泥土里面,把泥土染成了灰黑色,就好像人心里的阴暗面一样。
两米直径的圈子并不大,恰是安争跨一步出刀的最佳距离。他站在白银组成的圈子正中,不管是往哪个方向出手,跨一步而出刀都非常非常的恰到好处。那把柴刀或横扫或劈落,每一击都让一个人倒地不起,所以很快白银圈外面倒下的人就堆起来,偏偏他们还都没死。
按照安争的性子,杀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可是安争心里有一条线,线上的人必死无疑,线下的人可以留一条命。这个线就是作恶的度……现在冲进来的这些人还到该死的地步。
当地上倒下去的人超过一半,几十个人围着白银圈都堆成了一堵人肉矮墙的时候,外面那些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开始退缩,互相看着,眼神里的意思是你还不上?而回来的眼神含义是你为什么不上?南山街械斗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放眼幻世长居城这种打斗就更加的习以为常。
然而被放倒的是一群壮年,出手的则是一个十来岁的瘦弱少年,所以场面看起来格外的震撼,一种带着血腥暴力美的震撼。
安争抹了抹溅在他脸上的血,那温热让他找到了一点当年快意恩仇的感觉。当初他就是这么一刀一刀杀出来秩序的,一刀一刀杀出来法则的。
“你们还有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好人要守规矩坏人却不必?这规矩到底是给谁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