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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容慎几人布阵的关系,思慕宫中的宫人都被屏退,于是夏贵妃就这么淋着雨行在院中,雨水渗透她乌黑的发,紧密贴在她的背后压低裙摆,在她路过长廊时,夭夭忽然出声。

“贵妃娘娘。”夭夭的声音很平。

无论夏贵妃是好心还是故意,刚刚她同容慎撑伞相谈的画面都让她觉得不舒服。没办法保持冷静,她望着夏贵妃吐字:“你屋内的画掉出来了。”

“画?”夏贵妃一脸茫然。

夭夭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指着水洼的位置,她的视线黏在夏贵妃脸上不放。

夏贵妃走到水洼处,望着模糊的纸张,她轻挽袖子俯身捡起画像,动作优雅自然极为平静。在夭夭的注视下,她展开纸张细细端详片刻,接着又勾唇看向夭夭,瞳眸黝亮泛着清意,不带半分敌意。

她说:“谢谢。”

夭夭懵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夭夭一时竟分不出她是真心道谢还是在恶意挑衅。

又或者说,画像上的人不是容慎?

毕竟,只凭着一颗朱砂痣,夭夭并不能确定画像上的白衣公子一定是容慎,况且她并未看清画像上的脸。

“……”

在这之后,夭夭也多了些小心事。

女人的感觉敏锐,质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观察的越是细致,夭夭越觉得夏贵妃对容慎的感情不对劲,她总爱看着容慎的脸发呆,而每当容慎看向她时,她眸中溢出的光彩亮的让人无法忽视,温柔含笑的模样好像永远都不会累,眼中就只剩他一人存在。

天冷了,夏贵妃会记得让容慎加衣,天热了,夏贵妃又送了他们四人一人一套新衣。

夭夭特意看过夏贵妃送给容慎的新衣,轻薄的布料以及细密的针脚,与他们几人的衣服做工不同,夭夭盯着新衣上的山茶花绣纹,直觉告诉她,这衣服是出自夏贵妃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