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看见顾云凤眼泪下来,顾老太太心疼地不行:“乖乖别哭,祖母疼你!”

顾老太太对着顾奎说:“我方才就说了,让我一起去,圣人难道不讲道理了?难道就任由那个畜生伤了他的兄弟,没有一句话?你对圣人怎么说的?你说啊?”

“阿娘,这个事情放在桌面上就是他们俩的错,有什么好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以后的机会。”顾奎发现跟自己亲娘说不清楚。

老太太拍着桌子,胸口不停地起伏:“那就是你都没有为两个孩子争一争,任由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您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您劝着点两个孩子。”顾奎对着老太太说道,“他们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

老太太伸手一巴掌打在顾奎的脸上:“我都咽不下这口气,你让我劝着他们俩?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女人,女人护不住。儿子,儿子护不住。你还能做什么?”

顾奎在曲江池受了一肚子的气,被谢家那个小畜生一句句地,懵地连话都说不出,这会子又被儿子亲娘这样怪怨,这一巴掌下来,他嘶吼出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唯一的错就是把你们都养坏了,让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闹啊!你们闹啊!迟早这个家要被你们闹完了!”

老太太听见他说这样的话,伸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边扇自己边哭叫:“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你十岁没有了爹,你爷爷奶奶看不起我,我是怎么把你拉扯大的?这都是错了?如今,你都这样跟我说话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我去投了井,死了干净!”

顾云龙和顾云凤看见老太太这么又打又哭,一起哭起来:“奶奶!”

“凤儿,龙儿!只怪你们命苦,只怪奶奶没本事,你祖父不是什么侯爷……”

顾奎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眼看是处在生死之间,他们祖孙如疯魔了一般,还在闹腾,他心头一口郁结之气,无法纾解。

从屋里冲了出去,一路跑到自己的院子里,踹开了房门,拿起架子上的双耳瓶,使劲地掼了出去,瓷器碎裂的那种声音才让他心里好受些,一个一个家什被砸,距离上次被砸不过几天功夫。

砸完了整个院落,看着一副残破之相,顾奎一声大喝:“拿酒来!”

曲江池这里,中午皇后宛若仙女降凡尘。这晚上,这位又换上了戎装,开始演起了木兰从军来。顾云清也不明白这都做了皇后,怎么还这么喜欢大庭广众跳舞,还没完没了。

即便是铠甲也一定要将身段包裹地曲线玲珑,真难为为她缝这身舞衣的绣娘了。那猩红的嘴唇,娇柔的笑容。身边演她伙伴的几个男太监还得眼瞎地表示看不出这是女郎。

边上黄嘉楠呵呵笑着说:“你们说,要真有木兰从军,十二年,怎么可能不被认出来?她在军中睡觉不被发现?”

曹暨摇了摇头,怎么发现?当年他和黄嘉楠可都是没有发现。黄嘉楠至少没跟她同榻过,也就算了。他和她同床过不知多少回了,还不是跟块木头似的?

云清呵呵笑,看向黄嘉楠:“你傻不傻?在军营里,你身边要是睡了个女人,你会去告发吗?”

曹暨一口酒呛进了气管里,顾云清忙伸手给他拍,黄嘉楠侧过头,挑眉深以为然:“云清,还是你能看的明白。我说呢!对啊,要是我身边睡了个花木兰,我也肯定不会跟人说去,哈哈!”

“就是!”顾云清一边嘚瑟地说,“就是这么回子事儿!”

曹暨再闷一杯酒。

周后的木兰舞结束,换上了丝竹的靡靡之音,宴席已经过半,臣僚们互相敬酒,顾云清今日是必须感谢那谢七郎,她端了酒过去,在谢七郎面前站定:“谢家哥哥!我敬你,多谢你今日能为弟弟我说句公道话。”

那谢七郎站起来说:“顾兄弟客气了,我不过是因势导利,徐州也是怕顾大将军之威,不敢硬碰。今日却是借着你的事情,给了我这个机会,可是顺势出这口气。否则那件事情却如骨梗喉,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