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重远从她身后圈住她的腰,将她抱了个满怀:“嗯,万一有人又独自赶千里路来。”见连珞珞脸色一红又要翻脸,他连忙加了一句:“我舍不得,所以,还是我看着更好。”
从前还不确定她心思的时候,他都是用尽了全力狠下心才短暂离开,为的就是不给她压力,让她想清楚。谁都不能知道,当他看到她风尘仆仆地奔驰千里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内心有多么震撼。他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留下?他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留下?离不开的人是他。
连珞珞心稍定了些,在他怀中靠了一会儿,决定得寸进尺。她坐起身,转头看向他:“那,你要不要和我一道乘马车?”
甄重远对上她的眸子:“既是拜他们所赐,自然与你一道乘马车。”
连珞珞眸光一闪:“你是说,那日对我们下手之人,可能就是这回你要见的人?”
甄重远眸色微沉:“之前我仅有两三分猜测,如今接到这信,上升到了六七分。”只是,谁做的,这可就不好说了。
因着甄重远最后这句话,连珞珞一到了进城就如临大敌一般。尤其是赴宴这一日,她严肃地左看右看,一脸要将幕后主使之人揪出来的模样。
甄重远见她如此,又是好笑又是熨帖,拉住她低声道:“你放心,这里是三哥的地盘。如今进城刚下,他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如果是他,他不会留下把柄给我们。如果不是他,他不会纵容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的。”
理是这个理,连珞珞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但是这是度君子而不是度小人的,能够做出深夜偷袭之事,她可不认为这幕后之人有多高的节操。不过,他说的对,无论如何,他不会在自己办的宴上直接动手。她心里平静了些,点了点头。
甄重远左右看了看,拉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只是今日要委屈你了。”今日甄重远赴宴,她只能扮作他的长随跟着他。郭老四被请到外面和其他将士们一道喝酒,只有方净和连珞珞跟着甄重远。
连珞珞自然是明白这点的:“我既然选择来,就没什么好委屈的。只是你,今日能少喝些就少喝些,大夫可是说了。”
甄重远应了一声,还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瞄到有人往这边来,他只得松开手,整了整衣襟,清了清嗓子:“进去吧。”
这是甄重远和连珞珞第一回来进城。走进甄重曜所住的地方时,连珞珞心里震惊了一下。据说这是之前的巡抚房舍,这富丽堂皇的,竟像是一个土皇帝。单这设宴的厅,就有萧城巡抚家正厅两个那么大。
这回并没有设团宴,而是设了单席,一人一几,摆了两溜。最上面的宴给安王设的座位,往左设了一席,正是甄重曜。
甄重远来的时候不早不晚,恰恰是正中。他与到的兄弟们互相见了礼坐下,又与后头的兄弟们寒暄几句,又坐了两刻钟,甄重曜才姗姗来迟。
甄重曜人还未走进来,声音就先到了:“父王有令。”他进来的时候,看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站在最前头,居高临下:“父王言,今日有事,就不出席了,特命我好好招待诸兄弟。诸位,坐吧!”
甄重远的身后,连珞珞在袖中握紧了拳头。甄重远这位三哥果然如传说中一样飞扬跋扈。这一出搞得仿佛安王已经退了下去,他已经登基成了新皇一样发号施令,实在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