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量很高，站着时，苏枝本打算垫脚，给他洗后背，如今他一下坐下，苏枝倒也不用费力垫脚，把浸了许多水的毛巾从水盆里捞出来，搁在他右肩处，水流从毛巾下流出，划过他后背胛骨，精瘦的后腰，最后没入浴巾。

苏枝脸很红，不知道是热气熏得，还是男人身上被热水蒸腾起来的荷尔蒙作祟。

微微咬唇，苏枝不敢用手去碰他的后背，只是用湿润毛巾携水擦拭。

一会他后背擦拭完，薄红一片，大片水渍挂在上面。

苏枝出声，“后背洗好了，如果没有事，那我先出去了。”

宋斯年并没出声，苏枝以为他默认了，将毛巾搁在一边洗手台上，正要直起身出去。

“我今天酒喝的多，犯懒，你帮我把前面也洗了。”

宋斯年音低低，听不出情绪。

苏枝微顿，手指蜷起，咬唇，好一会，记起人是因为他才喝了那多么多酒，只好轻轻嗯了声。

她不敢到他身前，去洗。

人依旧站在他后背处，拿起刚搁置起来的毛巾，重新浸湿，然后半弯着腰，握着毛巾的那右手小心地从他右肩膀处探下，在他脖颈处擦拭着。

由于她十分怕自己站不住脚，一不小心趴在了他后背上，她左手，轻轻地按在他左肩上，稳着身心。

手心下的肌理紧实，又触手湿热，苏枝不自觉咬紧唇。

搁在他前胸的右手擦拭了几下，感觉毛巾内没多少水，她便要收回来，重新打湿。

不过收到一半，一只掌心陡然握住她的手腕，往下一拽。

苏枝低叫一声，撑在他左肩处的手也稳不了身子，整个人直接往前扑去，下一秒，她直接趴在了宋斯年的后背上。

胸前紧紧贴着他湿淋淋的后背。

苏枝耳朵根先红起来，一会整张小脸都通红着。

要从他后背上爬起来，偏生右手腕还被宋斯年箍着。

“怎，怎么了？”

苏枝嗓音发颤，挣脱力道加重。

宋斯年语气有些低，他轻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是陆思淼，怎么不早些跟我说？”

苏枝记起来，晚上的真心话，她回答的那个问题。

她眉头轻轻拧起，想了下。

宋斯年作为长辈，她是小辈，她有了喜欢的人，没有早些跟他讲，他应当是有些生气，她瞒着他了。

“我总不好老是用私事去打扰您。”

苏枝轻声，手下仍在轻轻挣扎。

她衬衣靠着宋斯年湿淋淋的后背，几近濡湿。

宋斯年低头，看了眼她还攥着毛巾的小手，手背纤薄，上面丝丝纤弱青筋若隐若现，皓腕纤细，因着困在他掌心挣着，腕部有几丝红痕。

苏枝挣不开，长发因着趴在他后背的姿势，往下坠落，几缕发丝滑过肩头，落在他锁骨上，因着濡湿，贴在他肌理上。

宋斯年用拇指指腹轻轻揉了两下苏枝的腕部，笑了声，问她，“这两天有跟陆思淼联系吗？”

他话语莫名有些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