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平静,每当他要发怒的时候,他的语气就平静下来。我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再招惹他,所以乖乖的回答:“去看比赛,不小心被同学的手机砸到了。”
“篮球?”
“不是,机器人。”
第十七章 他改为用手指摩挲我的耳垂,搂着我的那条手臂却在不动
他改为用手指摩挲我的耳垂,搂着我的那条手臂却在不动声色的加重力道。我被他箍得都喘不过气来,我真怕他一怒之下把我按在浴缸里淹死,或者用浴巾把我给勒死,要么把我远远扔出窗外摔死……所以我心惊胆寒的抱着他,磕磕巴巴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医生说眼睛上不能用防疤痕的药……”
出乎我的意料,臆想中的雷霆大怒并没有爆发。大概是因为听到外边他的手机响了,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八成是秘书。一定又是有要紧的公事,他放开我起来,我连忙替他披上浴袍,自己也随便裹了浴巾,一边走一边替他系带子。等我把他袍子上的带子系完,他也已经拿到手机开始接电话了。
我很乖觉的抱着浴巾退出去,还没走到房门,已经听到他说:“吃过了……刚才在洗澡……”
这样家常的语气非常罕见,电话那端的人不想而知是他妻子。我的脚步不由得滞了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想起自己可耻的身份来,羞愧和难堪让我慌不择路,匆匆逃离。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忘了开灯,就在黑暗里呆坐了半晌,头发也忘记吹干,一滴滴往下落着水珠,有些落在我的手背上,冰凉的,像是眼泪。其实我好久没有哭过了,现在更是哭不出来,我连眼泪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花板上的灯忽然亮了,刺得我眼睛一时睁不开。我本能的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线,看到莫绍谦走进来,问我:“怎么在这儿坐着?”
我冲他笑了笑,朝他撒娇:“抱我。”
既然做二奶就得有做二奶的样子,讨金主欢心是最重要的。该撒娇的时候就得撒娇,就像可爱一样,一见到莫绍谦就摇头摆尾,因为这样才有好日子过。
每次莫绍谦都会用所谓公主抱,就是迪斯尼电影里常见的王子抱公主的那个打横抱。可惜他固然不是白马王子,我也不是公主,有些时候,我宁可自己是调着毒药的巫婆。
就好比现在,我被他横放在kgsize的大床上,而他却从相反的方向支起手臂看着我。这个古怪的姿势让我觉得很别扭,在我的眼里,他的脸是个倒影,而在他眼里,我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可是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在那双颠倒过来的眼中,他的目光又渐渐深沉,就像那次一样,那目光仿佛透过我的脸,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大约是这样全然陌生的相处令我觉得不安,或者是他的目光让我中了蛊。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喃喃的问:“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爱到无路可退,爱到无力自拔……既使无法拥有她,也希望透过别的方式来自欺欺人……”我的声音低下去,我被我自己的胆大包天吓着了。
他冷淡的打断我:“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成天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起身拉开被单,躺下去不再理睬我。这是很明显的逐客令,我犯了大忌,今天我太笨了,或许我是故意的,因为最近太难受了,我故意想在那压力上再加上一点儿,好让它达到临界点而有借口崩溃。但我最愚蠢的是挑错了对手,他只用一个简单的肢体动作就提醒了我,他是我惹不起的。我厚着脸皮靠拢他,讨好的亲吻他的颈窝。那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可是他无动于衷背对着我,全身都散发着戾气,冰冻三尺,拒人于千里。我像可爱一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也没半点用处。他一直对我的身体很有兴趣,但今天我显然过份了,所以他一点兴致也没有了。
我在心底直发怵,终于放弃了一切努力,灰溜溜的下床打算回自己卧室去。
脚刚踏到地板上,忽然听到他问:“你最近没去看你舅舅?”
我不可抑止的发抖,用力控制自己牙齿不要咯咯作响,或者抓住身边的花瓶朝床上的那个人扔去。这个魔鬼,这个魔鬼,他永远有办法在一秒钟内让我失控,让我痛悔自己刚才做过的事。我的十指深深的扣进掌心,我脸上的肌肉一定扭曲得可怕,我用尽力气呼吸,才能让自己不歇斯底里尖声大叫。
“你回自己房间吧,”他不咸不淡的说:“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