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晟靠在太后身边,小声问:“皇玛玛,什么叫窑姐儿呀?”
他这?话一出,声儿再小也叫人听见了,殿内比静嘉进门时还要安静,只有敏嫔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昨日皇帝去前殿处理?政务时,静嘉还没起身,待得她起来后,林守成就给静嘉送了赏过来。来温泉行宫自是不会带太多东西,皇帝依旧给了银子,还是按嫔位一年份例给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什么意思,所以今儿个酸味格外重,大伙儿也都来的格外早。
敏嫔胆子小,
眼瞧着新进宫无子的都要跟她平起平坐,她伺候这?么些年还是个嫔位,搁谁心里也不?好受,心里吃味儿不敢明着来,只在汇泽院里嘀咕:“窑姐儿倒也好看,没见个登堂入室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受宠也上不?得台面。”
她说这?话时,明明二阿哥应是睡着,她身边只有自己的宫女在,眼下听二阿哥问出声儿,敏嫔魂儿都要吓飞了。
静嘉面上笑意落下来,垂着眸子不?说话,都是人精子谁听不出这是敏嫔奚落静嘉得了那银子的赏呢,宫人就没有敢说这?个的,除非脑袋不?想要了。
“都回去吧,保晟这?孩子哀家许久没见,也想的紧,在哀家这里住上几日。”太后脸色也冷下来,淡淡吩咐,“敏嫔你没事儿就抄抄佛经,回宫前不?必出来了。”
“是,是,嫔妾知道了。”敏嫔不?敢说别的,好一会子爬都爬不起来,还是莲心和她的宫女一起给架出去的。
德妃似笑非笑看了眼静嘉,抿唇慢条斯理出了门儿,平嫔倒是安分下来,只冷着脸牵着二公主的手出了门。
若是静嘉没看错,大公主跟在德妃身后出门时,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
这?些且都抛在脑后不提,刘佳嬷嬷哄着吓哭的二阿哥去后头,静嘉这?才安静跪在太后身前。
“这?就是你跟哀家求的恩典?”太后淡淡道。
静嘉泥首下去:“是,奴才小时落水伤了身子,自打来了葵水虚弱不堪,大夫给开了温补方子,墨勒氏趁机下毒,奴才为保命,得知后顺势而为,遮掩了容貌,避免被随意配了女婿。”
“你有很多机会告诉哀家。”太后脸色依然冷淡,并不为之所。
静嘉脑袋碰在手背上,声儿很稳得住:“奴才不?愿意添麻烦,也没有鸿鹄之志,奴才以为老?祖宗看重的是奴才的心计,没想过漏出来这事儿。”
太后盯着静嘉梳得整齐的发尾,不?置可否道:“如今你想明白了?”
“老?祖宗需要奴才做什么,奴才万死不辞。”静嘉抬起头,恭敬垂着眸子,“与众不?同?总是叫人挂记,奴才会尽全力得万岁爷恩宠,绝不?负老?祖宗天恩。”
“起来吧。”太
后突然温和了声音,只眸子还是带着冷意,“这?次就算了,若是再叫哀家知道你还有事儿瞒着,即便你宠冠六宫,哀家也能叫你搬到景阳宫去。”
静嘉乖顺起身:“奴才谨记老?祖宗教诲,不?敢再有欺瞒。好是叫您知道,万岁爷不准备回宫准备立春大祭,他要带着奴才去皇陵祭祀。”
太后闻言没了继续敲打的心思,眉心微拧:“何时说的?都说了什么,你仔细跟哀家说说。”
静嘉从善如流将皇帝的话说了一遍,本也没多说什么,不?几句话的功夫,就叫太后脸色有些难看,似是有些拿捏不准的意思。
“既然叫你跟着……你就好好伺候。”太后思忖着慢慢开口吩咐,“时机恰当的时候,小心些打听打听,皇帝对德妃的安排。”
“是。”静嘉压下思绪,恭顺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