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答复, 不见踪迹。
他固执地没有治疗手上那个血泡,这明显的瑕疵停留在他的手背上——他要让她看见。
和当年初次从战场回来,留下那道擦伤的初衷完全不同。
他已经不再是那样好打发的少年人。
青年像是一棵沉默的树, 推开了房门。
倾泻的月光照在床榻之上,床榻上是一个小小的山包。
身为雪豹,夜视超常,他不需点灯,只是转身,把门掩上,随后走到了她的床前。
她一如既往地毫无戒心。
但是这在他眼里已经换了另外一种解释——并非没有感受到危险的靠近,而是因为,她太强了。
因为太强,所以毫无戒心。
他站在床头,于一片黑暗之中注视着那个小山包。
他蹙了蹙眉,没有看到她的脸在哪里,俯下身,掀开被角,这才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又是一瞬间击中灵魂般的疼痛和震颤。
她细密的眼睫乖巧地搭在下眼睑,呼吸浅浅,双臂抱膝,将半张脸埋进了膝盖之中,因此成了小小的一团。
为什么要这样?
他明明是要来找她算账的——
露出膝盖的部分只有一双紧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