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大夫来,给孙氏瞧瞧,这是疯魔了不成!”没办法,老夫人只能先按下不满,给孙氏诊治要紧。
守在门外的下人不敢进来,听了命令,这才一遛儿的跑远了。
迟意却不相信,孙氏的心大着呢,若是事情败露就能把她逼疯,那她可就真是经不住大风大浪了。
但是能干出这种事来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不禁吓?
迟意心里想着,脸上适时的流露出可惜的表情,自言自语道,“三堂哥也真是可怜,大伯母若是真这么疯了,怕是三堂哥的亲事也会受到影响吧?我还听说这疯病越治越重,好多就这么被治死的,大伯母若有个意外,三堂哥两年后的春闱可就泡汤了!”
迟君谦去年下场考了秋闱,虽然中举,但是先生也劝他再沉淀几年,不要太过着急。
所以今年的春闱,迟君谦没打算参加,反而更加认真读书,打算两年后再下场。
大周依着旧历,不论在朝官员还是考生,家中长辈病重或过世,都要丁忧三年。看似三年不长,但是对于千变万化的官场来说,这三年足够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迟意看似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说话的声音并不小,一屋子的人全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话也仿佛是扼住孙氏脖颈的一双手,让她当场就愣住了。
孙氏虽然为人处事太过自私,但是她对两个儿子的关怀却是实打实的。
迟君舟能继承爵位,就算今后在官场没有作为,凭着国公府的名头,他这辈子也能舒舒坦坦的过完。迟君杭是她的次子,他虽然不能继承爵位,但是他从小的聪明好学,如今年纪轻轻就有举人功名,往后还怕没有出头之日么?
可若是她现在有个什么意外,那才真是毁了迟君杭的一生!
看似复杂的想法,却也只在一念之间。
孙氏的反应,自然也是让大家一愣。迟意心下了然,孙氏果真是装疯的。
迟泽宇自然也明白过来,他指着孙氏气的浑身发抖,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