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飘出来的。
沈什路镇定地放下叉子,和椅子一起往后挪动了好几米,咽了口口水:“温…………温温别!!!!!就我一个人看得到吗啊啊啊???”
沈什路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过去,看到那女鬼把头发还撩了一点上去,缓缓歪着头似乎在观察他的样子。
“&%¥#&8(&!!!”
温别被烦得不行,倾身拿了个餐包随手塞到他
嘴里,堵住沈什路的嘴,声音清冽:“别吵了,那是人。”
谢小延就是步伐小了点,脸色难看了点,她也不知道一直抖伐抖伐的男人怎么回事。
她眼下挂着巨大的黑眼圈,虽然睡了几个小时,可睡眠质量非常差。
别说清晰的梦了,她感觉几乎都要做噩梦了。
那种记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感觉非常糟糕的梦。
现在谢小延脑子一片混沌,她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温别把谢小延拉到身边坐下,筷子和叉子都摆到她面前:“吃点早饭。”
谢小延两眼无神地盯着面前温热的意粉:“我,没,胃,口。”
温别手肘撑在餐桌边沿,目光落在她身上,过了会儿轻声开口,好像唯恐惊到谁一样:“吃不下也吃点,昨晚基本没睡,等会儿在这儿出了什么事,k.t拜你所赐就能上一回新闻了。”
昨天晚上,谢小延忙前忙后,用枕头和毯子在kingsize的床上完美地分出一个楚河汉界来,确保彼此都不会被打扰到。
有人在旁边睡,温别肯定是睡不着,就拿上电脑靠坐在了左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着本来的思路多写了四章出来。但下半夜谢小延就满头是汗地惊醒了,胸口起伏,汗从额际一滴滴滑下来。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极度沮丧地说,没有做梦。
四点到八点,谢小延又试了一次,但还是不太成功。
只有很隐约的画面,可根本没法深入进去,更别提醒了以后能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
以前她在做清明梦的时候,甚至能记得自己上次做梦梦到什么,基本是每个细节都回忆得起来,分清现实与虚幻更是不在话下,但后半夜做的梦完全不行,努力了只有一团黑影。
谢小延起来以后的脸色,温别是真的惊到了。
他印象里,从见她第一面起,好像就不是一张会有‘绝望’‘沮丧’甚至‘灰败’神态的脸。
要么像雪地里的幼狐一样,狡黠又漂亮,要么像只狩猎功能还没完全的小豹子,但从没有过类似的情况。
温别就起床自动接下了做早饭的任务。
虽然说吃了早饭,那些糟糕的事情也不会消失,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没吃,心情一定会更不好。
“你说为什么成功不了呢?”
谢小延喃喃道:“难道我的方向完全错了吗?”
可问题是,她没有planb了呀。
温别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拿了个圆汤勺回来,一次性盛了普通勺三倍的量。
他把勺柄塞到谢小延手里,但谢小延握着勺子,根本没有要动作的意思。
温别干脆把报纸折起来扔到一边,眉头拧起,语气微微沉下来:“谢小延,你到底吃不吃,还要我喂你吗?”
谢小延心理防线本来就快溃败了,被这么一刺激,吸了吸鼻子,像五岁小孩一样眼角和嘴角慢慢耷拉下来,慢慢扁了,眼泪在发红的眼眶里打颤。
她本来长得不是白幼美,是嚣艳大气的类型,双眼皮弧度微微上翘,鼻梁挺翘,带着意气风发的生动,但鼻头和眼睛一红,还是跟幼儿园小朋友委屈没有两样。
温别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把汤勺拿回来,送到了谢小延嘴边,淡淡道:“啊。张嘴。”
谢小延依葫芦画瓢,机械张口:“啊——”
沈什路觉得自己在看大型魔幻现代剧,还是父亲带娃现场。
温别你他妈醒醒!
沈什路恨不得用琼瑶女主的疯狂来感染他,但是他么得机会!
因为不到一分钟他就被温别这个混蛋拎出去了。
门砰地一关,差点砸到他鼻尖!
沈什路气得大骂,一边骂一边放下心来,如果不是温别揪住他衣领,把他丢出来让他感受了一把真实人间,就刚刚那个场面,他以为他变成隐形人了,妈的。
温别其实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比别人更不喜欢放弃,更没有轻易认输的历史。
他是真实的起了好奇心,并且非常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变数,如果按照她说的,之前在他身边靠着两次,都成功把梦做了回来,那为什么这个会失败?
温别在谢小延白天补觉的十个小时里,赶出了超前五天的更新,除了起身做了个三明治,泡了三次咖啡,基本没有从书桌前挪过窝。
等晚上六点多华灯初上,谢小延在客卧的大床上睁开了眼,自动开始排布接下来要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