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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晨,窗外雨势更甚,一声闷雷骤然将钟白唤醒。才睁眼,便看见赵既怀站在窗边写信。

雨水潸潸,温其如玉。

“醒了。”

“嗯。”钟白从炕子上一骨碌爬起来,好奇道,“大师兄在写什么?”

“写信告诉师傅寻到你的事,让他不必担心。”

钟白这时才恍然想起江南还有师傅这人,心虚地掖了掖衣角。

说时,赵既怀已经落笔折信,踱步窗边,略一张望,便有一只信鸽飞来,将纸条卷成纸筒,栓在鸽子腿脚上,那信鸽便展翅冲入了雨幕。

钟白敬佩地望着那信鸽,不知想了什么,房梁上的仙鸽忽然炸了毛,一通咕咕乱骂。

赵既怀回过身来,“雨势绵延两日,这镇子上租不到马车,便只好再在这儿停留两日了,我已经叫师傅先回去了。”

“可是师傅他……”钟白欲言又止,担忧的神色写在脸上。

反观那日被人挥着剑砍了半日的男人倒是胸有成竹道,“无碍,师傅那边,会同意的。”他招了招手,“过来。”

……

男人的手修长宽大,手心爬满了常年提剑磨出的老茧,此刻却为她绾起柔软青丝,温柔耐心。没有梳子,就以手指作梳,一丝一缕地抚平。细致绾好了发髻,再簪上钟白常年戴着的白玉簪子。

赵既怀忽然提起,“这白玉簪子,是小白十岁时从我房间匣子里要走的。”

钟白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大师兄还要要回去不成?!”

一声轻笑,“这簪子是祖母留下的传家宝,却被小白一早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