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摇摇头站起来,梦终归是梦,梦醒了,便该清醒了。
羊肠小道,一骑绝尘。
那抹飞扬墨色纵马奔腾在密林中,所过之处,惊起阵阵鸟雀,男人的背影高挑笔直,饶是快马疾驰了半日,那高大的身影也未见丝毫松懈。
日头渐渐趋近毒辣,他能扛,千里马却不能扛,眼看它再不休息就要倒地口吐白沫,赵既怀这才歇了马,牵着马儿到树荫下休息。
待人停下,一抹莹白迅速自男人胸前衣襟中钻出,四下无人,那小白鸽便悠悠一转,化为了个俏丽小男孩。
小孩才一落地,面上就露出了欣喜神色,雀跃道,“接近了,接近了,娘亲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赵既怀面露喜色,追问道,“能否听见她在想什么,可有危险?”
小孩努嘴摇了摇头,“就算咱们比晨时近了些,但还是隔了不少距离。我只能听见个气息,听不见心声的,但能听到娘亲并无危险,周遭也无旁人在。”
“无旁人在……”赵既怀念着这话。
即使昨夜一夜赶路,心急如焚,眼下生了些憔悴乌青,一路风尘仆仆,男人的衣襟发丝却丝毫不显凌乱。
忆起晨时小孩的话——那男人有一股巨大的威慑力,在他面前,它竟无法化形,亦无法听到对方心中声音。
那是仙灵压制,是仙与仙之间的压制。
他不是人,是仙!
赵既怀沉吟片刻,突然出声,“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小孩闷头踢着石子的动作赫然顿住,那小身板僵了僵,随即强颜笑道,“爹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何处来,为何出现在小白身边,一开始小白不愿说,我便不问。你先前对我充满敌意,至现在又努力讨好我,所以,你有什么目的,今日那人,又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