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长指尖不经意划过剑身,扯出尖锐响声。
赵既怀抬了抬眼,柔声支她出去,“小白先去船上逛逛,我与师傅叙叙旧。”
“可是——”钟白犹豫瞥了眼师傅,嘴角微动,“好吧。”
风吹水波动,花船便随着波浪起伏轻摇,托着甲板围栏边上人儿的思绪上下迂回,波光飞影与青丝绸带齐舞。
师傅这人,虽不靠谱了些,但这回说的话确实句句在点上。
大师兄是命定仙人——自上元时代以来,得到机缘的人只此一人。
而修道之人最忌耽于儿女情长,白白耽误了修炼不说,还会流失体内灵力,这是上元时代诸位成仙之人成功案例留下的经验之谈——要修仙,先戒色!
对最后一点,钟白起先是存疑的,那上元时代不还升了个日夜流连烟花柳巷的女仙嘛!
但柳霁白眼一横,信誓旦旦道,你且信我,那女仙为□□凡胎时尚且如此,待她上了天还有七世渡劫,一道比一道难挨,且看她如何熬得过去!
说得和亲眼看见了似的。
钟白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饶是存疑,但师傅出发点确实不错——大师兄得了机缘修仙,这不正是她这世重生的愿望么,她是活过一世,负了大师兄的人,这一世,怎可再因自己的私欲,再耽误大师兄一辈子?
“咕咕——”
侧了头,便见着那熟悉的身影忽闪着翅膀盘旋凌空,江水潋滟,波光粼粼,衬得这抹莹白更为耀眼了些。
仙鸽自化出了人身,便许久未以本体示人了,今儿个倒是稀奇。
见惯了聒噪的小孩,一时化回原身,倒有些稀奇。
“怎的,又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