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正说起掌门宅心仁厚,时常下山施救难民,这会怔了下,犹豫地压低了声音,“小师妹是对掌门……有什么不满吗?”
钟白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啊?不、不,我没什么不满的,师傅他吹牛一向可以的。”
……
说话时,楼馆中的舞娘徐徐而上,听周遭雅厢里的男人谈话,这批舞娘是这馆子里的招牌,舞姿妖娆入水蛇缠人,媚眼如丝慑人心魂。
钟白倒品不出来这些女子的舞艺如何高超,只知道她们身上布料轻薄如丝,辗转起舞时,春光泄露一室。
舞得好不好不重要,毕竟下头看舞的客人本身也不是为了来赏舞的,重要的是舞动是若隐若现流露的旖旎。
舞罢,掌声雷动。
掩在屏风之后的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斜侧方雅厢里的男人,矮台上舞娘妖娆扭动时,这男人的目光竟然一刻未停,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
钟白顺着那视线望去,脸颊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赵既怀这衣冠禽兽,那直勾勾的目光竟然直直盯着人家的胸口!
“师妹,喝茶。”
钟白猛地抬手拍向桌子,桌沿才倒满的茶杯被这掌风一震,歪倒掉下,幸而裴翊手疾眼快替她接住了茶杯,可茶杯里滚烫的茶水还是泼洒上了衣裙。
开水透过夏季轻薄的纱裙渗进皮肤,灼热之感瞬间激得钟白惊呼了一声。
“别动。”裴翊瞬间坐直了身子,分明自己手上也泼了滚烫茶水却浑然未觉,只拿起桌旁手帕递来,拧眉担忧道,“可有烫到?”
钟白接过手帕,郁郁擦拭腿上裙摆,心间本就苦闷,这会更是盈满了委屈。
她瘪了瘪嘴,鼻腔里一股酸楚便难以抑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倏然滑落。
裴翊赫然愣住,原的姑娘家都如此娇弱?叫一杯茶水烫了就要掉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