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闷地翻了个身,眼皮子将将合上,忽闻耳后窸窸窣窣,钟白的手悄悄摸向枕下的短刃。
“咕咕……”
仙鸽!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果然看见窗台上停了一抹幽光,凑近了看,才能辨出里头的鸽子形状。
钟白愕然道,“仙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莫不是……要魂飞魄散了?”
“咕咕!”
它扬了扬翅膀,怒目圆睁,很快飞出了窗子,似是又想带她去哪里。
钟白却有所犹豫。
怎的,还想给她一脚?
见人没跟上,那抹幽光又折了回来。
仙鸽扑腾着翅膀,咕咕催促,却见她仍狐疑不决,竟直接俯冲了下来,衔住了她头上的白玉簪,抽了就溜,一气呵成。
满头青丝骤然泻下,钟白暗骂一声死肥鸽,还是追了出去。
外头漆黑,附近的村民多已睡下,钟白也不敢大喊出声,只得一边追,一边小声咒骂。
这回仙鸽倒不往竹林里飞,只在走廊高高低低地盘旋了几圈,似是很享受耍地钟白团团转的快感,最后折了方向,往屋后飞去。待钟白追上时,仙鸽正落在后窗的窗梢上,老神在在。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仙鸽,余光中,忽见屋子里有人影移动,钟白迅速闪到了窗沿后。
难道方才仙鸽便是察觉到此,担心她?
此时,她再瞥向仙鸽的目光已由愤愤化为了一汪感激。